-
日期: 2021-11-11 | 来源: CC情报局 | 有19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被引到一个单间病房,所有随身物品经过严格检查,要留用的被严格消杀。
辣妹住的是负压病房,这是确诊患者的标配。这种病房与外界空气完全隔离,每天进出要穿防护服,进病房前要把防护服脱掉,进行消毒处理,严格级别如宇航员在太空中进出航天舱。
从此以后几十天中,辣妹基本没有见过一个正常人脸,与她打交道的全是躲在几层有机材料后面的模糊人形,或是病房里的传音器传出的机器声。
惊悚混杂着好奇是前所未有的,辣妹记录了第1天的每一个细节:
她刚到还惊魂未定,就进来了几个护士,入院第一件事就是抽血。护士们来到她的房间,动脉、静脉一起抽取,需取8管。不知道是人瘦血细,还是紧张的原因,手臂抽不出来,护士说她脉搏跳得慢,取臂血有困难,改从大腿抽取。
一番努力之后,刚躺下,一位穿着防护服的男护士进来,告知各种须知,让她休息一下,一会儿要做CT。
做完CT之后回到病房,一会儿就是午餐时间。每餐都需预定,有各种档次。11:40左右,负压病房的小铁窗打开,订餐到了。这个小铁窗有一米之纵深,手臂伸直了恐怕都不能接触到对方的手。一方盒饭搁置在纵深之内。
辣妹订的这盒有肉有菜还有水果,她表现出饕餮状,正如她所说,“吃饭是一天最快乐的时候。”
第1天白天被各种琐事所占据,没有自我怜悯的时间,过得似乎很快,即使是躺在床上也没有特别的情绪。到了晚上,一切情绪都被放大,恐惧扑面而来。
因为这个病毕竟不是流感,有些国家的死亡率很瘆人。还有悲伤,为自己孤独飘零海内外而伤感……这几种情绪就和病毒一样肆意地占据着身心,躺在床上哭泣起来。
有人说隔离也不怕,只要有手机和电脑,也可以干自己的事,也可以跟外面联系,但这是没有身临其境的空想。
“在密闭环境里隔离真的蛮压抑的,我每天吃完就躺在铁床上,翻来覆去基本上啥也不想干。”
5
变抑郁了
几天过后心情渐渐平静,日常各种检测治疗已经习以为常了,特别是肺部没有发现阴影,为无症状患者,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接着辣妹进入了第二阶段的感受,前几天的放松心情没持续几天,马上被另一种心情覆盖,愧疚。
这分愧疚之心非常强烈,久久不能平复:
“我给大家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大夏天的工作人员全身穿着防护服真的非常辛苦,你们跑前跑后对我们基本上事无巨细地照顾,我不知如何帮他们一点。”
“我对周围朋友们感到抱歉,我接触了那么多人,不知道有没有人被我传染了;我也为很多在国外的朋友感到伤心,他们想回国真的不容易,排队买高价机票、检测核酸、搞证明,有的朋友的孩子都会说话了,还没有见过一次,有的朋友父母去世也无法回国……
“想到自己无比可怜,我深知这样的政策是为了我们自己和大家好,但是我的崩溃、我无处排解的抑郁也是事实。我很努力想缓解心情,我一直以来小心谨慎,几乎足不出户自我封闭,竟然还是得了,所以我得知自己感染后真的很崩溃,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我自己。
“怎么说呢,我感觉人生无望,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抵不过天命。”
这段时间辣妹就在负疚的心情中度过。每个被隔离的人一般都经历过这种心绪翻腾的过程,强度大概因人而异。
辣妹用过来人的凉薄感说,“我用自身案例跟大家讲述了什么叫做努力却徒劳的普通人。”
辣妹一直认为她是没有混好的普通人,但正是这样的普通人组成了大部分人类。关注她,帮助他们,其实也是帮助人性。-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
原文链接
原文链接: http://www.vancouverren.com/p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