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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2-06-23 | 来源: 单读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每次看到疫情新闻发布会上更新的确诊人数,我们都不禁想问:这些数字后面的人是谁?我们了解确诊数字,多于了解真实的患者。疫情第三年,我们对于数据的增长,常常冒出一种“麻”了的无奈,更渴望了解数字之外,具体的经历。这种经历与流调里的时间、地点无关,而是关于他们确诊后具体的症状是什么、吃了什么药、用了多长时间康复、康复后是否完全恢复了之前的生活。
单读编辑部尝试联系了身边几位曾经确诊的朋友,他们有人身在上海,与丈夫先后进入方舱,经历了简陋的方舱环境、方舱之间的转移、两次阴性证明却无法出方舱的困难;有人在法兰克福,花费近三千欧元在医院住了一周;有人在多伦多成为公司里最后一个确诊的人,至今没敢告诉国内的父母;我们“驻西班牙”的实习生前阵子确诊,被室友毫不在意、毫无防控意识地接近,仿佛只有自己是惊弓之鸟……我们从他们的故事里,看到了具体的人。
以下是他们的自述,个体的故事总是片面的,却也真实。
田田
坐标:多伦多
在多伦多白手起家,乐观奋斗的自由小田
5 月初,我阳了。可以说是毫不意外,毕竟三天前,我的室友刚阳了。
2 月底,做老师的室友终于从线上转为线下工作,不可避免地大量与人接触。对于阳性,她早有准备。5 月初,自我检测确认阳性后,她与学校沟通请假,学校同事自觉开始排班代课。同事们对于这个流程已经驾轻就熟:最开始是隔壁班的老师阳了,代课老师顶上,等那位老师回到岗位,代课老师又阳了,这次是代课老师好了,室友阳了……在这种大家都默认不可避免的请假中,“革命友情”自然形成,每个人都做好了自己会阳以及需要在别人阳的时候代课的准备。我们公司也是如此,之前是我替不能出门的同事,跑需要外出的工作,现在轮到他们帮我了。
我是公司里最后一个阳的,我的“前辈”中包括一位 70 岁的叔叔,一位 30 多岁的大哥——他家里还有个刚过百天的婴儿也确诊了,带去医院,医生说不必开药,孩子有些低烧,三天自愈了。很奇怪,那位年长的叔叔和这个幼小的孩子,症状要比我们这些“中年人”轻很多。
我和身边确诊的朋友症状相似,基本没有高烧,但都经历了难以忍受的喉咙疼痛。从确定阳性,到最后所有症状消失,大概经过了两个星期,其中,喉咙疼痛集中在三四天里。那几天,除了吃泰诺,我几乎是靠睡觉扛过去的。家里静悄悄,我和室友即使醒着,也是靠比划交流,喝口水嗓子都像刀割一样疼,干脆连说话也免了。
图片描述周六的公园,图片由田田提供
重述这个过程的时候,我的生活早已恢复正常。但直到今天,我还是没有告诉国内的父母,我曾经阳过。
每次与父母视频,他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对新冠病毒的恐惧。他们不担心患病之后的症状,也不担心因此要接受的隔离与治疗,却对后遗症的威力深信不疑。我曾经跟他们描述过同事康复后,与之前生活无异的状态,妈妈却说,后遗症过两年都会看到的,只是暂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这一点是我无法反驳、自证的。我无法确定自己未来会一直健康,更无法证明我之后的每次生病与这次的新冠阳性无关,所以只能选择缄默,在父母的世界里做一个永远不会感染新冠病毒,也永远不会有后遗症的人。
肖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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