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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5-14 | 来源: 新京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遭受欺凌的女孩。图源:IC photo
心怡的遭遇,心理咨询师尹己秀并不陌生,来找她做咨询的抑郁青少年中,很多人的噩梦都是从被欺凌开始。
尹己秀说,青春期的孩子正处于对同伴强烈渴望的阶段,被欺凌的时候,会在人际关系感到无助,觉得告诉父母没有用后,又没有人帮助,他(她)就会不断退缩,开始对身边的事情丧失兴趣,不愿意去上学,不愿意跟人沟通,很多孩子开始出现自闭的状态,严重的甚至会自残。
新京报记者以“霸凌”“校园欺凌”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在200多份相关裁判文书中,有些被欺凌者身体受到伤害,有些患了抑郁症,甚至有人发生冲突致死……
沉默的被欺凌者
心怡被欺凌的一个多月里,王磊也不是没有发现异常,从今年寒假后返校,女儿就开始变得沉默,他原本以为是女孩子长大了,开始有心事了,没再多问。
不仅如此,王磊发现,女儿身上还时不时出现伤痕。有次放学回家,女儿嘴角带血,他询问缘由,女儿说“放学时同学都着急出门,不小心撞到的”。但王磊不相信这一说辞,要去学校找老师弄清情况,却被女儿阻止。
直到出事后王磊才明白,女儿担心就算他找到学校,老师一般只会对欺凌者批评教育,或者让他们写检讨,这些没有太多实际作用,“我女儿担心他们加倍报复。”
心怡的沉默和不反抗,招来了更多无理的要求。其中一个欺凌者开始要求心怡每天上交5块钱的“早饭钱”,一个“老大”吩咐“小弟”跟心怡要烟,一周时间内拿不出来就会被围殴。
饭钱被要走后,每天早晨心怡要做“二选一”的决定,饿肚子,或者挨打。她大多选择前者,这样她可以少挨一顿打,放学后也可以早点回家。饿得不行时,她就和周围的同学要一点吃的,看不过去的同学会分一点面包给她。
王磊一直想找到答案,受害者为什么是自己的女儿?但他发现,心怡跟欺凌者之前几乎没有交集,更没有发生过冲突。他能想到的,是女儿内向、胆小,“一个弱者形象。”
后来女儿告诉他,之前自己脸上起过红疹子,留了疤,再加上皮肤有些黑,班上的同学就嘲笑她,叫她“黑妹”。女儿因此被孤立,唯二的两个朋友也是外班的。
别人眼中的“弱”和“怪”,让女儿成为了欺凌者们的猎物。
一个女孩躲在墙角。图源:IC photo
在另一名被欺凌者的讲述里,也是因为自己的“不同”,让他成为了集体中的“另类”。这名男生因为声音细,性格内向,又不擅长体育运动,同学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娘炮”。逐渐地,言语嘲笑变成了身体欺凌,有人曾扒掉他的裤子检查他“是男生还是女生”。
一次课间,他站在窗边望远,这位曾扒他裤子的同学突然上前拉着他一条腿,让他像青蛙一样单腿蹦跳,任他求饶也没有被放过,三四分钟后同学才停下。
在尹己秀的从业经历里,坐在对面的孩子讲述过很多次类似的故事。在她看来,霸凌的实质是一种权力争夺,很多孩子会想“你跟我不一样那你就是异类,那我就要去欺负你”。
青少年时期的欺凌,可能会让整个人生蒙上阴影。尹己秀回忆,在给一些成年人做咨询时,很多时候会追溯到那段充满昏暗、得不到支持、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光。
一些被欺凌者的悲剧最终走向了另一种极端——犯罪。在遭受欺凌的过程中,很多受害者的人格被破坏,有些选择沉默、忍受,但也有人通过别的方式发泄,比如盗窃,以及其他既隐蔽又非暴力的犯罪。-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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