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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5-14 | 来源: 新京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潘雷发现,这部分未成年犯和父母的关系大多都比较紧张。很多是亲子沟通较少,对孩子只是物质上的照顾,或者父母只关心孩子的成绩。
另一方面,这些未成年犯很多从小没有养成好的学习习惯,而且他们中留守儿童和寄宿学生的比例相对较高,这就容易形成小团体,由于缺乏正确的引导,经常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校方更多地注重升学率,只关注成绩优异的学生,疏于对学生在思想品德、法律法规、人际关系等方面的教导。
从2016年开始,一个名叫“同伴行动”的改善校园欺凌项目在山东济南的多所中学发起。
项目采用了应用戏剧的形式,戏剧由招募的中学生创作,很多人的经验来自日常看到或经历过的事情。
令项目负责人赵菁印象深刻的是,在其中一个剧里,一个“老师”说,当他发现学生之间有矛盾时,安慰过被欺凌的孩子后, 说了一句“你也要反思你自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好像老师觉得他站在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角度,但对被欺凌者来说,这是受害者有罪论,一点公平公正的感觉也没有,很多学生的求助会就此打住。”
陕西妇源汇性格发展中心的艾老师在一线做了五年社工。她认为,现在改善校园欺凌实践中存在的一个问题是,老师应该做什么,家长应该做什么,没有人教。很多时候,我们会建议被霸凌的孩子告诉家长、告诉老师,然后呢?
漫长的伤痛
从4月初开始,心怡就一直在医院里接受抑郁症治疗。
如今在病房里,她还是会时不时想起被欺凌那段日子里,自己对学校的恐惧。那是种无法排解的痛苦,有一次她在班级里捡到刀片,划在手腕上。有几次她甚至想过跳楼,她曾在学校的楼道口徘徊,“不如就此解脱。”但想到自己的父母,她又停下了脚步。
王磊从警方那里得知,参与欺凌女儿的一共有15人。一份心怡的诊断书记录了他们的欺凌后果:左耳膜穿孔,同时身体有多处挫伤,抑郁自评量表测出她有中度抑郁症状。
“前两天我看见心怡在床上使劲地摇头晃脑,嘴里还一边嘟囔着什么。”看到这一幕,心怡的母亲杨之华瞬间红了眼眶。
与欺凌者有关的一切都会让心怡感到害怕。杨之华透露,有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下手很重,所以她非常害怕戴眼镜的同龄人。不仅如此,心怡看到学校老师出现在医院,情绪就会忽然崩溃。“学校的领导都知道我被打了,但事情还是没有解决。那些人一定还会再来打我的,我好害怕。”她对母亲说。
一个月来,心怡的病反反复复,但总算有一点好转。按照王磊夫妇的打算,心怡康复后,还要帮她办理转校。但她已经畏惧了学校,“我害怕上学,也不想交朋友,交朋友也没什么用。”
这几天,心怡在手机上看到同学们出去研学的视频,那里有几个霸凌者的身影。她还没等到欺凌者的道歉,这让她困惑。“为什么欺负我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而我还要遭受这些?”
(文中除潘雷、尹己秀、赵菁外,均为化名)-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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