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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5-19 | 来源: WOMEN我们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大学时期,在许多人眼中,本该是人生中最自由的时光。但对2019年至2023年在校的中国大学生来说,无论与前辈还是后辈相比,他们的大学生活都不是常态。
严苛的防疫政策下,他们被迫困在校园或是家里,大部分时候,老师和同学都只是方寸屏幕上的影像。自由出入校园大门都变得困难重重,更遑论去拓展,探索,改造广阔世界。
然而束缚不仅是物理空间上的。在他们还在校园里时,校园外的世界已然发生了巨大变化。曾让中国引以自豪的经济发展,像台轴承坏了的机器,一路狂奔后逐渐慢了下来。舆论环境不断收紧。“疫情防控”作为政治任务,压倒了所有。随意讨论,旅行,甚至在餐厅里吃饭,都被剥离了确定感。
在疫情已经变成记忆的当下,人们还能在互联网上找到“非常态”的遗迹。2022年的年末,早在年轻人们举起白纸走上街头前,当时的校园里流行着“遛纸狗”和“深夜草坪爬行”。
我们采访了几位在疫情中度过大学生活的大学生。他们在当时并没有屈服于“非常态”,而是竭尽所能,在自己周边小小的角落里,维持和营造“正常”与“意义”:有的为劳动者协调物资,有的做过事实核查与深度报道。封控放开后,他们走出校园,不得不面对日渐逼仄的现实环境,各自作出人生选择。
法学生的抗议
出了北京六环外的昌平地铁站是政府路,再往前是府学路,中国政法大学昌平校区和中国石油大学分别坐落于这条路的两侧。法大常被戏称为“老破小”,校园难以容纳一万多学生自习活动的需求,于是地下车库变成了自习室和社团活动区。地面上随意堆放着《元照英美法词典》等专业书,舞蹈社团划出一片区域贴上镜子立上压腿杆,武术社团把擂台设在充满回声的角落。
星野是2020级的学生,也是武术社团成员。刚进大学时,他干劲十足,加入校内的“法律诊所”为劳动者做了一学期法律援助,去过工人权益组织“皮村”和“木兰”做志愿者,也张罗着为留守儿童招募心理咨询师等公益活动。因为家庭在体制内,星野有些顾虑,但当抗议发生时,他也走到了人群中。
星野记得,2021年11月,在北京发布优化防疫“二十条”,确诊人数仍然势不可挡地激增后,学校食堂突然要把桌子和凳子都撤掉,不允许堂食。“学校占地小、人又多,这让人蹲操场上吃吗?” 星野反问。校园内爆发了严重的不满情绪,有人在匿名墙上发帖,号召一起去主楼门口蹲着吃饭。
开进校园里的警车
很快线下便聚集了很多人。学校也收到了消息,通知辅导员去找自己的学生。现场公安开了几辆车封住了主楼门口的喷泉,物理隔离了更多人加入。星野也是法学实验班的学生,班上80%的人都能保研。他没敢太上前,担心保研资格因此被取消。这种忧虑不是没有理由,他因为一周没做核酸被取消了大二一年的奖学金和评优资格。
在抗议发生的同时,教学楼前的小花园里有学生发起了free hug活动。他们用眼罩和口罩蒙住眼睛和嘴巴,张开双手,邀请感到压抑的同学们上前拥抱。公安最后没有抓人,星野也没听说有同学受到处分。没两天,星野听到宿舍楼对面的食堂有“咔咔”的声音,桌子和凳子又被搬回去了。他心疼食堂师傅的辛苦,“这种体力活来回干还没什么意义,学校领导也不会因为这个给他们加工资。”-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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