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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5-23 | 来源: 新周刊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人民币 | 字体: 小 中 大
船上的每个人脾气都很暴躁,遇到问题完全没有坐下来好好沟通这种选项,似乎脏话和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就连标语也很粗暴直接:乱扔异物是婊子。
当天吃饭时,有船员主动告诉她”今天你做的事情真的很爽”。他们都很意外,一个来自中国的女生,怎么敢这么直接顶撞麦克。
刘一凡反问其中一个新来的同事:“他都骂你stupid(蠢货)了,你为什么还不反抗?”对方沉默一阵后,回应她“那等你吃完饭,我们就去他房间把他勒死” 。
刘一凡当然知道这只是玩笑。来挪威的这三年里,她在办公室里做过文员、在酒店做过接待、在幼儿园做过老师助理,她感受到了几乎全世界最好的职场环境——健康、包容且积极。如今在船上,刘一凡只觉得陌生,“这还是我认识的挪威吗?”
一旁的老同事突然就笑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刺鼻且呛人。是啊,挪威一向对室内吸烟严惩不贷。而在这艘船上,失灵的也不只是禁烟制度。
“一旦上了船,挪威就不再是挪威”。
极地之上,挪威不再
如果把船上的人分为两类——谋生与体验,刘一凡明显属于后者,而那些经济情况相对紧张的新人,自然逃不掉被老人打压的命运。刘一凡猜测,打压的对象或许不分国籍,通过羞辱新人来树立威信,才是真正的目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次冲突之后,麦克再也没有找过她的麻烦,甚至路过时也不敢与她对视。
但想放弃的念头还是时常会冒出来。不止刘一凡想,几个男船员也在琢磨着怎么逃,其中一个颇有执行力:“反正我和我爸的关系很不好,我和船长说他自杀了,要参加葬礼,这样船长就会派小船送我走了”。
船长同意了,可惜因为叫不到船,逃跑计划还是以失败告终。有人请假成功,是两个男生,理由都是累到下体发炎。
还有网友质疑她,是因为在国内活不下去了,才成为输出的劳务。其实无论是在贵阳还是上海,刘一凡的生活方式都颇为中产,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
刘一凡还是待到了最后,她和船上的四个女生一天假都没有请。生理期的那些日子,她们都会提前吃好止痛药。
一般来说,捕蟹和杀蟹是男工负责,女工则承担筛选和打包的工作。看似男性更劳累,但若是计算总工作量,则不相上下。相比在船舱里打包,男生还是更愿意去甲板工作,导致捕蟹这一行,对女性劳动者的需求一直都在增加。
但渔船并没有做好迎接女性的准备。哪怕船上最小尺寸的手套,刘一凡也依旧觉得很大。因为手套的原因,很多次她都没接住同事递过来的框子,导致重新返工。好在她的身高有175厘米,勉强能穿得下船上最小号的衣服和靴子。-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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