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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6-21 | 来源: 原点original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他责怪王强泄漏自己的信息,但王强称对发送者是谁并不知情。
谁是值得信任的?
陈安安没有答案。
混乱的“诚信”
找不到徐伟,陈安安回到了B市。当时是过年期间,陈安安在网吧兼职看店,包吃住,工资一天100元,他赚了三四千元。那段时间他几乎放弃了追捕,或者可以说是逃避,天天上网打游戏。父母多次打电话询问为何不回家过年,他就回复:“出了点事情,不回来了。”
陈安安有时也很难捋清自己是怎样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的老家在云南省某个偏远的县城,与越南接壤。在他印象中,家乡主要以农业为生,不算富有,在当地一位官员因贪污“下马”后,就发展得很好。陈安安反复说着,“好官带着农民致富”,上次回家时他发现,镇上的路都被修得平整多了。
“从小就调皮”,这是陈安安眼中的自己。高中时,他读不进书,选择辍学。一起辍学的还有不少同学,班主任也劝不回。姐姐嫁到B市后,他跟着一些老家人也来B市打工。电子厂、香水厂、木质家具厂……一工作就是一整天,做六休一,陈安安几乎不请假,休息的那一天就去网吧打游戏。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他自己也说不清。网吧的圈子什么人都有,他常像个小跟班跟随;也常与一起来B市的朋友“抱团取暖”,谁有钱了就拿出来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花,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混乱、游离、盲目,是这帮小镇青年的日常。
提及父母,陈安安不愿多说,也很难回忆和父母有何心灵上的交流。每年过年回家,他都是负债状态,“花呗里能借的钱都借出来了”,父母似乎也不知情。
网吧的老板认识陈安安两三年了。在老板眼中,陈安安问老板借钱次数不下二十次,每次四五百到两千不等,发工资了立马还上。得知陈安安想“背债”时,老板曾特意单独将他拉到网吧门口提醒,“这东西害人的,别去碰”。
王强也不觉得陈安安是坏人,互相请客吃饭是经常的事情。但他觉得陈安安头脑太过简单,甚至有点“单纯、傻”。“让他(去A市)不要多问,不代表什么都不问”,在王强看来,背债是一辈子只能做一次的“生意”,打电话时录音、签字时拍照,这些该做的事陈安安都没做。
他也觉得陈安安很“轴”。定好的下款的时间节点就死咬不放,一旦改变,他就会一根筋地认为“为什么要一直改时间,为什么要骗我”。
背债并不像陈安安想得如此简单,没有中途下船的可能。张毅表示,做背债,靠的不是前期背房,后期背企业贷才是大头。基本到手少的100万元不到,正常是200万元到300万元。
这是陈安安认知以外的天文数字,他感到害怕。“钱是多一点,但我要这么多钱干嘛,我也是要坐牢的。”如果只背房,房贷中介还1年到2年后,陈安安自认为他通过打工还得起,哪怕未来把房子卖掉,自己还是赚的。
他认为这是徐伟踢掉他的原因,“他们可能觉得我不真诚,只背房的话,他也拿不到多少钱”。
也有人劝过他,既然自己的钱要不回来,不如做中介的下线挣回来。他明确表示:“这个东西是害人的,我不想害人。”隔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做了下线,也可能会被踢掉。还不如进厂上班心里来得踏实。”
3月21日,陈安安对这一天印象深刻。他晚上梦见父母收到法院寄来的传票。“一切都完了”,从噩梦中惊醒后的陈安安坐不住了。家人到现在都以为他在打工,母亲有心脏病,他不想让父母得知真相。
陈安安不想再逃避,决定报警。他知道一旦立案,自己作为骗贷一方也逃不掉惩罚,但他宁可鱼死网破。
B市当地警方表示,陈安安没收到钱,即便立案,也不一定构成骗贷罪,许多情况他拿不出证据,且事发地不在衢州,建议陈安安去A市报警。陈安安表示,“不帮我联系张毅,我就把王强给捅了”。
在警方的安排下,陈安安和张毅终于见上面,“很想冲上去打一顿”。这次见面,他带了刀,自称要是张毅还是像线上沟通那样的态度,“鼻子耳朵一定下来一个”。王强和张毅建议陈安安去A市的法院起诉银行,并表示愿意陪同他去A市作证。也有别的维权者建议陈安安去A市信访办。但陈安安认为这一切都是无效的,找到徐伟拿到钱才是关键。-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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