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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4-07-15 | News by: 新三届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莫言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
等到今天莫言得了诺奖,再回首往事,会让人觉得顾彬那个预言颇具神奇色彩。现在想来,这中间有着中西方不同的价值观。对一个作家的写作风格和选题,在西方人的眼里抑或是作品的最高价值所在,而我们或者更多地在乎作品的内涵与教育意义。诺奖评委在给莫言颁奖的解说词中首先肯定的是莫言的写作手法,这种价值取向有悖于我们传统的文艺批评。我们在作评论时,往往会先从作品的思想性出发,只在评论的收尾才谈及作品的写作技巧。
又之,当时信息手段落后,我们对海外同步在发生什么、他人在想些什么知之甚少,所以很多文艺动态会让我们出乎意料,甚至让人吃惊,可以通俗地说,对西方的行情我们不甚了解。顾彬敢这么断言,当时我们只是一笑了之,现在事后诸葛亮地分析,的确不无道理。
顾彬首先是个严肃的学者,他不像某些汉学家,汉学只是一种手段,而对顾彬,汉学是他的终极,是他人生的挚爱。我曾写过:“为了汉学,他可以舍弃一切物质上的追求,” 我也曾试问过,他的第一次婚姻的失败是否与物质有关。同时我们也很早寄望于他能成为德国的Franz Kuhn第二。库恩不仅翻译了我们几个朝代的文学经典,他终生不娶,从事文学迻译六十年,是世界上包罗各种文字在内的翻译量之最的翻译家。。
顾彬跟我们打交道那么多年头,我回忆不起顾彬曾有过开玩笑的场景,张洁、张抗抗评论他是“沉默的顾彬”、“严肃的顾彬”、“不苟言笑的顾彬”,其实都是在说他是个“认真的顾彬”。如果让我对顾彬不受限制任意地评论,我能轻而易举地一口气说上十几句、几十句的描述,然而只允许我对他一言定音,我会说顾彬是个“严肃的学者”,这让我想起他当时对莫言的评判绝非是一句信口开河。基于他严肃的治学风格,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是认真的。
同时,顾彬的性格也是一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这种性格或习惯与他的汉学倒是相吻合。1985年中国作家团出席“西柏林地平线艺术节”,我们还没完成组团,他已把消息带到了北京:“这回每人能得一千马克。” 事实上,顾彬并没有读过莫言过多的作品,更没有亲自译介过莫言的小说。那年在波恩的作品朗诵会前后,他让一个汉学系的女生来找我们,表示她有翻译莫言小说的意向。对顾彬而言,是时近来五年的情况已大有变化。他不再是自由职业,而已受聘成了波恩大学的汉学教授。或许他已力不从心,或许他已无暇他顾,昔日与北岛孔捷生高行健轻松的时光已经过去。但他毕竟已经注意到了莫言。
那一次顾彬说的不少话,当时在我们听来不会觉得入耳,也不会往心里去,甚至会认为顾彬因中文有限,在表达上或是辞不达意。在今天看来,顾彬的预言:莫言将来能成为一名“伟大的作家”,跟莫言后来果真荣膺诺奖相应证,这难道是一次无辜的巧合?我想不尽其然。
顾彬敢这么预言,不光是他个人的预感,这其中还包含了他从他们内部得来的消息。很多事情,德国人对外守口如瓶,对内却无话不谈,他们的原则跟我们的外事工作无异,也是“内外有别”。因此顾彬的看法不只是代表了他自己,也代表了西方学派,包括诺奖评委,所以他这么看好莫言并非空穴来风。我们当时信息不通,闭目塞听,顾彬手里掌握着许多远远为我们不知的信息,加之我们也没朝这个方向去努力分析。
不同于上世纪80年代,世界今天早已进入了信息时代,人类近20年在电子科技方面风驰电掣般的发展,中国尤甚。中国的作家要得诺贝尔文学奖,除了作者自己写作优秀外,还得有优秀的翻译。我自己搞文学翻译,深有这种体会。译者不同的本国文字水平,可以把原作译得面目全非。
诺贝尔文学奖与汉学的影响
欧洲汉学实力的分布主要在德国和北欧,其他的欧洲国家相形之下只是凤毛麟角;尤其诺奖的评委在北欧,这一点至关重要。加之北欧诸国的文学走向世界,德国是北欧的一扇大门,两者间有着紧密的文化渊源。北欧文学往往是首先翻译成德语然后介绍给世界,如斯特林堡、林格伦等。
在德国,众多的名牌大学均有实力雄厚的汉学力量,而且分布与侧重也颇具战略考虑。慕尼黑大学的东亚语言学院,从1970年代的鲍吾钢到现在的贺东勱,其研究重点均在中国古代文献,对老庄、孔孟思想的探讨研发,几十年一脉相承;而对现代汉语、中国当代文学的挖掘,此任务则落在了顾彬旗下的波恩大学。他们的哥廷根、图宾根,海德堡、汉堡大学、柏林大学等,均有凸显自己强项的汉学流派与权威,这在我们如何分析利用这一现状,设立专家专项学术机构,配合中国文学“走出去”的国策,或已迫在眉睫。我们不可忽视的是,德国历来学术研究氛围浓厚,科目分类精细,是个强调权威性的国家。-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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