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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8-14 | 来源: 冰川思想库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外卖车和出租车发生的碰撞事故(图/作者供图)
从一开始,我并不避讳告诉家里,我经常发朋友圈,有时候一些前同事也发来关切,他们显然不会像电影里那样抱以嘲讽。由于我发朋友圈频繁,一个前女友把我拉黑了。一个在媒体的前同事说:涛哥,我觉得你能火。他算得真准,这是后话。
其实在某个着名的外卖平台,我有多个转去的前同事,因为之前那家互联网公司的某个业务板块由于不可抗之力而塌方了。
一位前同事对我说:涛哥,你要是有平台上的问题,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没细问,他大概真是外卖业务的产品经理。另一位让我把简历发过去,指导我仔细修改简历,并且内推。不愧是产品经理,主要是将我以前的“实力”数据化。
国内着名的几家互联网大厂,我确实有认识一些人。但我隐约在2022年末感受了他们的某些业务板块也在裁员。一位前同事说,不得不裁大概三分之一的下属,下不去狠手。此时,聪明的人第一波做起了“百万年薪裸辞后躺平大理”的自媒体。
这很诡异,某些前同事正在用算法“搞”我这个外卖员。他们象征着我之前稍显光鲜的工作和生活。我回忆起在楼下抽烟时,他们聊起多年前在外卖平台的“百团大战”中取得了胜利,双方打得很凶,甚至经历过艰辛的线下地推。
我们将以不同的姿势成为中国外卖史的活化石。
就在我们拧掉烟头上楼加班的时刻,另外一边我的前记者同行正在撰写一篇名为《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的着名报道。报道里,一位叫孙萍的中科院老师也在调研外卖骑手。几年后也就是2024年7月,这位青年学者出版了《过渡经济:平台经济下的外卖骑手》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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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在招聘软件上多逛逛吧,并多下载几个:凡有招聘,则海投。简历再完美,但人家并不打开瞅一眼。后来,一位招聘软件的专员加上我,并问:陈老师,后台显示你经常在半夜两点投出了大量简历,不睡觉吗?我回复到:我刚跑完外卖回来。
我妈隔三差五打来电话问,找到工作没有。我小姨也打来电话,让我过年最好回家,或者结束北漂回成都吧。我说,春节前后单子太多了,正是不容错过的时节。家里给我寄了四川香肠,一点也不麻辣,因为我妈的肠胃不好吃不得太辣。
我一个人待在北京被孤独与黑夜裹得很冷。
在春节时,我还“忍痛”接了一篇公关稿,一天写完,价格是跑外卖日薪的10倍。我想,我是写不好“五彩斑斓的黑”了,这不比跑外卖好受,心情多少有些烫嘴。急躁不仅写上脸上,还落在了外卖员骂骂咧咧的嘴上。
确实是爆单时刻,因为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外卖单集中到为数几个的店铺。外卖员都在催促商家,又又又要超时了,并在手机上发起延时申诉,每单可以有3个5分钟的机会。这可以追溯到《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报道后,各平台迅速发布公告的改进措施。
我从未见过“无所不能”的小哥能像电影里那样进到厨房帮忙炒菜,这只是几年前一位叫“海扬”的网红拍的段子。网上流传,海扬被资本套路患上了抑郁症。
大家只关心手头上的单子,并无心情保持微笑。这个“微笑行动”也不如电影里夸张和煽情,人脸识别也没笨到完全认不出活人,除非在漆黑的环境里。
它此前的功能是,识别外卖员是否有戴口罩;疫情后延续至今,主要为了识别外卖员是否为本人以及佩戴头盔及穿着平台的制服。“微笑”只是一个存在的名称。
图/作者供图
一位小哥在电梯里挑衅地问我:今天跑了多少钱了?我羞愧地说,我才出来。他不盯我而是刷着手机:我都跑了200多了。我说,我更擅长夜跑。他长得黑且瘦,就如刻板印象一般,他急匆匆地快走出电梯,手机发出“来订单了”的AI女声。我猜他经常提前点击了送达。-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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