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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8-17 | 來源: 幾何小姐姐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徐崢 | 字體: 小 中 大
算法沒有極限,但血肉之軀扛不住機器這麼碾。
杭州騎手和保安的群體沖突本質,是平台對配送時間有要求,騎手為了交付系統要求的“更快”,會在線下場景各種找捷徑而侵犯到保安的權益。這兩個群體的沖突由來已久,可真正的問題在資本和收益面前是個悖論。最終成為埋在配送場景中的壹個雷,隔叁差伍給社會添負擔。
北大社會學系陳龍在《“數字控制”下的勞動秩序》中發布了他的研究結論:資本控制系統的叁要素(即指導工人工作、評估工人表現、和對工人實施獎懲)在外賣場景中經歷了重新分配:在騎手的勞動過程中,負責指導騎手工作的是平台系統,負責對騎手的工作進行評估的是消費者,而最終對騎手進行獎懲的工作再由平台系統完成。
在控制權被重新分配後,勞資沖突的對象首先發生了轉移。
04
消費者在無形中成為了替罪羊
消費者看似獲得了監督與評價的“絕對權力”,卻在不知不覺中和平台系統扮演的“管理者”角色中成了勞資沖突的“替罪羊”。
更加諷刺的是,在消費者和騎手相互抱怨的時候,外賣平台公司反倒成了他們之間沖突的“調停者”,因為消費者會通過平台系統向公司投訴騎手,而騎手也只能通過平台系統向公司申訴。
騎手這個行業之所以備受關注,是因為這是壹個將被遮蔽了的勞動過程和生產場景,完全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下的行業。此前《逆行人生》還沒上映就因為耗資2億,預售僅167萬被罵。上映後宣傳了溫情和感動的調,但很快被“消費苦難”風評反撲。
也充分說明外賣騎手這壹群體離普通觀眾和真實生活太近了,容不得作假,壹作假就失真。
現在的觀眾,已經不那麼好騙了。
騎手的職業跑單場景是公開的,但把人變成機器的算法始終是個黑盒。社會學研究者陳龍還在《“數字控制”下的勞動秩序》中表示:“不難預測,“數字控制”與騎手自主性的較量總會以“數字控制”獲勝而結束。因為前者通過對後者數據的收集和分析做到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數字控制”的過程也是騎手自主性空間被不斷蠶食的過程。
最後,盡管平台系統用於管理騎手的數據是客觀的,但其背後存在利益導向。技術不管再怎麼飛躍,本質上依然服務於資本。而對技術神話的盲目推崇時常讓人們放松對幕後操作的警惕。
近年來,圍繞外賣配送最後壹公裡,沖突不斷。增加派單費用,高層步梯加費用,都能解決問題,緩解矛盾。需要步行的小區,增加時間,也能優化用戶體驗。
但這些機制,在外賣的系統裡迭代了這麼多年,騎手的空間被逼到了當街飛車。到了需要資本讓利的部分,就沒有然後了。本身這個矛盾沖突的由平台不合理機制引發,但最後大家只會記住保安和外賣騎手兩個職業的沖突。
05
系統背後的殘酷真實
2018年5月,34歲的巴勃羅?阿文達諾(Pablo Avendano)騎著自行車在費城為硅谷投資的食品配送應用程序Caviar工作時,被壹輛汽車撞死。巴勃羅的家人和朋友認為,“零工經濟殺死了巴勃羅。”
按照硅谷初創公司的慣例,Caviar認為阿文達諾是合同工,他沒有資格獲得公司的醫療保險和工會保護,他死後,他的家人也無法享受任何福利。
在英國作家傑米·K.麥卡倫的《過勞悲歌》壹書中,記錄了巴勃羅的朋友們在線籌集喪葬費的全過程。他的朋友在GoFundMe網站上聲稱,他死的時候“從事壹項因物質鼓勵而在危險和惡劣天氣騎自行車的零工經濟工作”。他最好的朋友喬治?西卡列洛?馬厄說阿文達諾被撞的那天,他已經在惡劣天氣中騎行了好幾個小時。”
當站在人的視角看到的場景是危險時,作為資本和外送平台的Caviar看到的卻是機會。此前壹天,這家公司給外賣配送員發了壹條充滿表情符號的鼓勵短信——
“下雨的時候,Caviar也訂單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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