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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8-23 | 来源: 歪脑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阳光、美景、好友相伴,那大概是卢昱宇离开中国前相对比较开心的日子了。——只是还没等到春光尽、落花散,就在王建兵赠诗的4天后,他还是被国保爬阳台入室驱赶,再次被迫离开了广州。那时的枇杷也才刚刚成熟。因为不舍得这个“枇杷居”,王建兵便提议把这个地方继续承租下去,每月500多人民币的租金还是一人出一百块这样续下去的。
朋友知道他内心中有个自洽自足的丰富小世界,这让他并不急于表达自己,但也忽略了他已经内化的情绪,既来自外部,也来自自身。
得悉卢昱宇流离到了郑州,为了见他,准备返回老家天水的王建兵特意在郑州短暂停留。郑州火车站广场人来人往。改革开放以来,这里就成为了中国最繁忙的火车站之一,每天有数万甚至十多万来自中西部的农民工经此,或是北上北京、或是南下广东。王建兵作为从甘肃走出来的大学生,也行径这里去过北京、落脚广州。
一个工人集体行动记录者、一个职业病倡导者,就这样在偌大郑州火车站广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个小时,王建兵说,我们这样的人没有未来也看不到希望,没房没车也不敢恋爱结婚,怕连累人家姑娘……卢昱宇说:“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这个在生活中总是关心着别人的人,内心是如此绝望。只是他一直都把这种绝望埋在了心底。”
这是卢昱宇最后一次见到他,不久后王建兵就被捕了,连同“枇杷居”也一起被警察抄家。
对于长期投身公益圈的王建兵来说,卢昱宇这样背景的客人也许对他来说已经成为常态:从2015年开始,中国公益圈和公民社会持续震荡:“女权五姐妹”被捕、NGO“益仁平”成员郭彬、杨占青被捕,其后是“709大抓捕”以及针对劳工组织的大抓捕。广州作为这些事件的中心之一,威胁和逮捕就在身边不断发生着,2017年黎学文和十多位中国公民曾在广东新会的海边祭奠刘晓波,旋即被警方逮捕并被长时间关押。——这些都给了当时王建兵不小的冲击,再加上2016年《境外NGO 管理法》出台,中国的公民社会直接被置于国家安全的管控框架之中,他本人所在的NGO同样在动荡中面对抉择,小五回忆:“当时很多机构都面对转型,很多项目都无法再做下去,敏感一点的方向都要放弃。无论是从机构还是他个人都要考虑何去何从的问题。”
从恭明中心的工作岗位离开后,他颓丧的在家宅了很久,总是离群索居的一个人在打游戏,他的情绪问题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当时广东地区的很多年轻人也因此再次归于沉寂,“王建兵作为公民社会兴旺时期过来的人,除了感到悲哀,他也觉得很有必要去重新把大家聚在一起创造一个安全空间。”祥子说。在王建兵眼中,在经历了过去十多年公民社会的低沉和挫败后,在这些艰难时期重新凝结社群、促进青年行动者的网络和互助是至关重要的。他希望通过定期聚会的方式重新建立连结、探索新的公民社群行动方式。
与人的连结让他们获得滋养
小针和黄雪琴相识在2018年,那时黄正在进行#MeToo的报道,二人成了私交甚好的朋友。2019年,黄因为参加香港反修例运动游行并发表文章,于10月被警方以“寻衅滋事罪”拘留,直到翌年1月方才被保释。
黄雪琴
在小针的忆述中,黄雪琴是那种充满了热情和想象力的“社牛”。“有一次我们在一个很小的咖啡馆里聊天,她就突然问我‘你觉得上一年年有没有什么好事?’我说好像没有什么好事,她说的是2018年。”接着黄雪琴便自顾自的说,“那一年最好的事情是#MeToo发生了。”后来她就开始问咖啡馆的所有人你觉得今年最好的好事是什么?
小针觉得黄雪琴是那种好奇心,同时有能够把好奇心变成一个真正问题的能力。“她其实是一个与他人在连接当中感受到滋养的一个人。”因为做#MeToo的报导,黄雪琴认识很多当事人,她几乎跟给所有的当事人,都提供那种小针自己都觉得承受不来的情感支援。“她会跟当事人聊完天后,带着当事人去参加活动、去读书会。她是真诚的希望对方能够从她和她的朋友那里能够感受到更多情感上互动。她是一个很真实的人,哪怕是在当事人面前也都是无保留的。”-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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