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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8-23 | 来源: 歪脑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回忆涌上来就收不住,小针又迫不及待的讲述了黄雪琴的另一个故事。小针当年因为被警察找上门,导致自己非常抑郁,而那时黄雪琴也已经被捕。“就说我要看一个电影,一个对这个体制可能还有些希望的电影。我就看了德国的《窃听风暴》。”那时一部描述东德时期秘密警察窃听艺术家,并出于人性将其拯救的故事。
“当时对那个电影我毫无感觉,因为我知道我遇到的警察都不是这种人。”但是中间有一个桥段却令她不期然想起了黄雪琴。“那个秘密警察说,他们对待艺术家或者思想犯的方式,就是把他们关起来然后不给他们看报纸、不跟他们说任何话,然后他们就慢慢的枯萎掉了。——因为这些思想犯的灵魂,就是非常渴望和他人保持联系,并从中得到滋养吧。当时我看这段的时候我就哭,因为我就想到了黄雪琴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回忆自己在黄雪琴第一次被释放的时候去找她,本以为只是吃饭,结果她马上问小针还记不记得李翘楚?说要给李翘楚写点东西。“她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因为坐牢)受过什么伤一样,我以为她出来之后至少会休息,或者说我不想再做这样的事了。怎料她出来的第一想念就是还是要去创作,还是要去做对别人有用的事。”
小针很担心她在狱中受到的对待,但又不敢直问,“感觉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黄雪琴却开玩笑的问:“你觉得我在里面被打了吗?”小针不敢答,生怕触碰到黄雪琴的伤疤。黄却很大方的告诉她自己没有被打,警察对待思想犯的方式就是不停的审讯轰炸。她特意向小针分享自己在狱中的观察,自己在被监视居住的过程中是没有隐私的,往往要当着警察的面换衣服,对于女性来说是非常屈辱的事情。
黄雪琴知道自己需要社群、需要朋友的滋养,她也用这种方式去滋养他人。
在判刑之前,两人已被囚超过1000天,而早前据雪饼案关注组称,因为长期的关押审讯和半夜突发提讯,二人身体和心灵都备受煎熬。黄雪琴除了体重骤减,更出现“继发性闭经”等问题;王建兵早前则被单独关押长达五个多月。”而近期王建兵的亲友向记者表示,他还出现了心脏和肠胃方面的问题,而他在狱中更曾经因为感染新冠连续高烧数日而没有获得药物治疗的情况。
“坐牢最辛苦的地方就是,它会把你和外界的所有东西都切断。然后每一天每一秒,它会让你被驯服、被淹没。”作为曾经的政治犯,卢昱宇一早已经体验过了封闭的牢狱生活,这也是他最担心黄雪琴王建兵的地方。“每一个很小的规则你都要去反抗的话,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卢昱宇觉得每天吃饭前警察都会要求所有犯人蹲下,“我觉得这是非常侮辱人格的。你不蹲,警察就会动手,我也会还手。打到后面,他们觉得你这人没救了,也就不和你打了。王建兵是那种书生气的人,以前做尘肺病工作,他说话就很温和,在监狱里面可能很吃亏。”
从他的亲友了解,王建兵在狱中并没有听说受到什么欺负,他的精神状态向好,但是心脏和肠胃问题仍然值得关注。狱中的王建兵迫切的渴望阅读,他近期开出的书目包括汉娜·阿伦特的《人的境况》以及查尔斯·泰勒的 《本真性的原理》,此外还希望可以读到上野千鹤子的 《厌女》,他说这本书之前读到一半没有读完,至今念念不忘。
来自世界各地的声援
在黄雪琴王建兵被判刑两天后,他们的朋友小针和十余名伙伴,在夕阳下的威斯敏斯特桥展开了一副“超级超级大”的横幅,“这其实是向声援巴勒斯坦活动学的,他们之前便在桥上挂了一个特别震撼的banner”,这是一场女权主义者的快速的跨国联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就感觉是大家想为黄雪琴做一点什么事,然后就拉了一个群把彼此认识的各地方不同的人,也是一些比较活跃的各地小组的组织者拉进来 。”
口号很快敲定:“只要黄雪琴不自由,我们都不自由。”英文版本则是“WE ARE NOT FREE UNTIL XUEQIN IS FREE”。同一天,相似的横幅出现在了温哥华唐人街、旧金山金门大桥,华盛顿方尖碑前,以及纽约时代广场、东京涉谷路口和东京铁塔下……-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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