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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08-23 | 来源: 知音真实故事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买房卖房 | 字体: 小 中 大
我曾在少女时代就勾勒未来孩子的画像:他会对生活充满热爱并勇敢善良,内心温暖不卑不亢,当然最重要的一点,长的好看,随妈。
我想给他讲一朵花开的故事,讲毛毛虫如何蜕变成蝴蝶,讲幼年的我躺在院中凉席数星星的美妙夜晚。山川湖海,春来为花忙,夏日捕鸣蝉,叶落识秋意,寒冬去打一场雪仗。我想把人生体验一一讲给他。
但命运似乎擅长搅弄无常。幻想因那张诊断书戛然而止。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不一样的小男孩。
人生上半场,艰难的抉择
西安的初春,又一个安抚完孩子爆哭的深夜。我与先生躺在床上,吊着重重的黑眼圈,各自长吁一口气。
这样的情节,近来每天都在上演。
小维确诊重度孤独症,是在两岁那年。
在北大(专题)六医院,小维在被诊断的一系列流程中,无法回应大夫的任何问题,无法配合任何指令,一张百分之八十打了叉叉的测评,是对他的审判,也是对我们的。
刚过了年的北京还是很冷,那天阴天,雾蒙蒙的,我们站在医院的门口,四目相对,不知如何说,不知从何说,孩子还一旁咿咿呀呀蹦蹦跳跳,他依然那么开心可爱,但那刻,他发出的声音和动作都变得怪异无比,像尖刀直戳我的心。
天也不知什么时候黑的,但北京的夜景真美,我们在出租车上第一次看到了庄严肃穆的天安门。
我曾幻想过带长大后的他去很多城市,他会像十万个为什么缠着我问这问那,我还设想应该如何解答,他会在回程后和他的好朋友分享这一路的旅途风光。但是那次的北京之旅,和我设想的显然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先生提议,去看天安门和故宫,来一回,总是要去看下的。
天安门和故宫门前排起很长很长的队,我们领着孩子站在队伍里,有那一瞬间,恍惚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只不过和其他人一样,是带着孩子来旅游的年轻夫妇:先生背着双肩包,孩子骑在他脖子上,我拿着身份证和门票,给孩子掖了掖衣角。
我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和旁人也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我的心里像长了刺,时不时总会被扎痛。
真正漫长的干预之路,是在离京之后。
确诊后,在机构干预的两年多里,小维的技能虽然有所提升,但情绪和睡眠已然到了崩溃边缘,我们的身心也在日复一日的干预与对未来的焦虑中疲惫不堪,仿佛身处隧道之中,深邃幽暗,不知何时得见天光。
小维的睡眠障碍由来已久,从婴儿期的频繁夜醒,到两岁时的入睡困难,再到三岁时每晚凌晨一点无理由地突然醒来,玩到清晨六点入睡;现在四岁,这样的情况越发严重,每晚睡前爆哭一个小时,怎么安抚都没用,只能等他精疲力尽再沉沉睡去。
这四年,我见过凌晨一点两点,三四五六点的夜空,幽深,静谧,就和今晚一样。
沉思半晌,先生终于开口,“我们把房子卖了,我们回老家吧”。
说完,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猜他想说这话很久了。
从大学到毕业、结婚生子,这十余年,我们的青春都留在这座城市。这里有我的师友,同事,我们亲手打造的小家,还有曾经怀揣的梦想。-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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