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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10-05 | 来源: 极昼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有了野人,关山湖的游客明显增多,一进景区就问野人在哪。大军不断更新演艺内容,让人扮演不笑不动的铜人,还有发疯的大猩猩,和野人对打。演员们也不断更新发疯创意——举办“野人王争霸赛”,最后把裁判打了;随着电动车报警器的节奏狂甩头,甩掉了假发;景区出现一只小狗,野人趴在地上,跟狗对着跳。
在湖北十堰的野人谷景区,因为神农架传说,长期设有野人表演。近两年旅游业整体下滑,据景区负责人付忠丽观察,游客们不舍得花钱,能在门口拍照打个卡,就不会买票进去,客流量比2021年下降了很多。
“前些年可以依靠旅行社,现在旅行社也很难存活。”付忠丽尝试砍掉中间商,直接做直播、短视频、去各城市做推介。今年暑假,野人谷也招了大学生做野人互动,想赶上这波流量。大学生很活泼,爬到树上、躲进角落吓游客。付忠丽说,分寸感仍是重要的,碰到小朋友,要先试探再互动,避免吓哭他,遇到女游客想握手,也要先征求同意。
“虽然说是释放天性,但总而言之还是一个「人」”,在呼和浩特动物园扮演野人的田佳琪说,为了防止摩擦发生,做这份工作要察言观色,看哪个游客能接受互动。演到后来,兴奋劲儿过了,身体变得疲累,是道德束缚支撑着她继续上蹿下跳——让游客开心成了一种责任。
平时和朋友聚会,田佳琪是那个不能让场子冷下来的人,她不停地逗乐耍宝、自黑自嘲,想让每个人都高兴。游客的素质有高低,一些家长教育小朋友,把吃的递给野人姐姐,也有游客真的把野人当野猴,扔食物过去。
某景区发布的招聘海报和公告。图源景区官方账号。
想朝着山谷大喊,喊不出来
“野人的原始社会,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吃喝就高兴了,玩一玩就开心了”,田佳琪感觉得到了释放。她在一所一本大学读历史,课余给考研机构代课,讲中国古代教育史。听课的学生,大一大二就在准备考研,而她读书的时候,同学们基本到了大三才开始学。
暑假扮野人时,她最大的压力是开学,对未知的研究生生活有很多想象,担心不能适应——读研暂时缓解了就业压力,但一开学就要考虑就业的事情,参加对“前途”有帮助的比赛。
田佳琪有很多想法,选调生、教师,都想考一下试试。读研是她规划的缓冲期,在三年里寻找更自由、又能挣到钱的生活方式,否则就选稳定、体面的工作,结婚生子。两种生活她都不排斥,“我挺现实的,感觉想要活成什么样,都得有钱”。
当野人的事全家都知道,父母很传统,“但会在传统的条条框框里,给我最大限度的自由”,田佳琪说。演过野人之后,回到家,妈妈也爱耍她玩,跟她“哇啦哇啦”交流。出去一桌人吃饭,要给叔叔伯伯表演个“野人”,发香蕉让大家投喂她,像小时候吃饭前演个节目一样。
孟言也在自由与现实间摇摆,他在河北某一本大学读大二。压力主要来自于学业,孟言读的土木工程,从当年的吃香专业变成冷门,就业形势不好,高考时因为分数才选的它,“我也没什么喜欢的专业”。他只知道不想找工作,虽然还没接触职场,他推测领导就跟高中班主任类似,会给人压力。
孟言记得读高中时,早上5:30起床,无论冬夏都要“密集跑”,同学们前胸贴后背,有一个人脚步乱了,就会乱一大片,鞋子被踩掉,扣班级的量化分。这时候班主任就大发雷霆,使劲摔门,孟言回忆,他每天心惊胆战的,担心老师生气。
老师生气的理由太多了,不让看闲书,甚至不能看窗外——有人会巡查,记下哪个座位的学生往外看,全年级通报,抬头率低又要扣分。孟言说,上课打盹,他甚至练出了挺直身子睡觉的绝技。同学之间,也没什么一起玩的时间,唯一的快乐是下课打球,不吃饭就直奔操场,打20分钟,当然,这也不能被老师抓到。-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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