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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10-06 | 来源: 上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按照戴晴的记叙,赵紫阳回到北京后就想见邓小平。但邓家大秘王瑞林说,邓最近身体很不好,很担心到时候见不了戈巴契夫,那问题就大了。所以现在什么事都不要报给他,以免分心。戴晴写到:邓身体不好有旁证,邓朴方曾对人说此前邓大病了一场。谁都不提令邓小平“文吓”失败的427大游行。但医学界早已注意到:一个人精神极度沮丧,是会直接影响身体的。有毛泽东1971年林彪事件后和1976年四五运动后两场大病为证。
戴晴引用赵紫阳的《改革历程》。赵紫阳不能面见邓小平,他就把他的想法告诉阎明复,请他通过杨尚昆和邓周围的人转告邓。赵紫阳写到:“5月3日,我到了杨尚昆家里。杨告诉我,他已向王瑞林及邓的子女谈过,他们认为现在修改426社论有困难,可以淡化,不要再提它,慢慢转这个弯子。他们还说,如果现在找邓谈,邓再一次肯定,那就更难了。你们在前线,慢慢去转这个弯子。”“就在这一天,阎明复到我家告诉我说:王瑞林和邓的子女都表示,对学潮问题,由中央负责同志根据情况处理好了。如果现在找邓,万一邓不同意,反而更难办。”
赵紫阳是在得到王瑞林和邓家子女的资讯后发表他的亚银讲话的。这看上去很奇怪。因为王瑞林和邓家子女传达的并不是邓小平本人的意思,甚至也不是他们揣摩出来的邓小平的意思,他们传达的只是他们自己的意思,那为什么赵紫阳就像得到邓小平本人首肯一般,放心的照自己的想法去说去做了呢?这就是宫廷政治的微妙,也反映出邓小平的困窘与尴尬。
(四)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戴晴解释说,她这本《邓小平在1989》与官方和民间叙事不同。戴晴认为,“六四”的根源是中共上层从“政争”(陈云要计划经济,邓小平要开放市场)到“权争”(谁说了算或一线指挥的人是谁的人),最后发展成“权斗”(你死我活)。戴晴认为赵紫阳的遭遇就是“六四”时期的上层恶斗的例子。这种“上层的恶斗”导致中国的现代化转型遭遇巨大挫折。
戴晴的这种解释很难让人信服。因为我们在六四看到的上层斗争主要是邓小平和赵紫阳的斗争,而不是邓小平和陈云一派(包括李鹏、姚依林等)的斗争;另外,八九、六四这场上层斗争,也不是围绕要计划经济还是要开放市场,而是围绕要自由民主还是要一党专政。再有,戴晴说,广场激进民运及其领袖是这场恶斗的口实、棋子!这也很难让人接受。民运分明是独立的,是主动的,怎么能说成是棋子呢?
戴晴断言六四的根源是上层的权争,学生是棋子。这种说法很难让人接受。戴晴在讲到胡耀邦离世引发各种力量的复杂反应时,写下一句话。她说:“邓无论如何没有料到的是,卫道那帮子,简直从一开始,就想到利用激进革命而达到自己目标:赵紫阳,这回还弄不下去么?!”(第39页)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那么戴晴实际上要表达的意思是,广场激进民运及其领袖,至少是在客观上,帮助了中共上层中保守派别,成了他们的棋子。在八九期间,以赵紫阳为首的开明派一度主导局势,不止一次做出退让,但民运方面总有一些激进领袖不懂妥协拒绝正面回应上层开明派。戴晴以邓小平的视角写到:五常委书面讲话,按你紫阳的办法,已经退让到底了把?怎么样?理都不理你!
六四后,一些学生领袖反思,为当年没有正面呼应赵紫阳的五常委书面讲话而感到十分遗憾。不少学生领袖承认,如果当年能把和中共开明派对话的机会抓住,实现与中共开明派的合作,八九民运一定会有完全不同的结局。
著名的国际非暴力政治学专家基 恩·夏普(Gene Sharp)曾经对1989年中国的天安门民主运动做过认真的考察与研究,他总结出的一个教训是,如果学生通过谈判获得可持续的政治空间后撤出,政治局里的温和派后来被证明已经准备考虑给予那种空间,学生就可以声称取得了胜利并将这一资讯传 遍全国。一位年轻的非暴力行动专家、塞尔维亚学者波波维奇(Srdja Popovic)也对中国的八九民运做过研究。他指出,中国八九民运失败的原因就是,学生太过理想主义,没有利用当局的退让 而及时地宣告阶段性胜利。-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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