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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4-10-28 | News by: 极昼 | 有0人参与评论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某团播直播间,刷对应礼物可以指定主播做屏幕上的人形动作。图源网络
某种意义上,欣慧的观察不无道理。做运营的小九负责过一些量级比较大的主播,百分之七八十的收入来自平台玩法付费,比如开礼物盲盒等等,大哥纯打赏的部分,她称之为“感情票”,占百分之二三十。纯粹为爱发电的大哥在同一个直播间,“存活率”在30天后下跌50%,很少有超过60天。
直播时,杨柳能感觉到周遭紧张的气氛。一起直播的女孩们不太搭理自己。后来她放弃表达友好了,有点赌气地想,“她们就是嫉妒我更漂亮,赚得更多”。被卷入的女孩们,从暗战变成明争,同一个团的主播当面找她的大哥喊话,哥,你看我怎么样?
杨柳已经接受了丛林中的逻辑,一开始穿得清纯,后来裙子越来越短,变成了小吊带、低胸装。打赏变少,主持人就会在旁边建议“你去跟大哥聊啊”。她挺抗拒,主持人又说,“你不付出一些东西,人家怎么愿意给你刷钱?”
公司有十几个主播,她不到一个月就达到了第一梯队。最多的一天,公司和平台分成之外,她到手有五千块。现在回想,那段时间她也有点迷失了,谁不喜欢被簇拥的感觉呢?
她加上大哥的微信,从公开直播间转向更私密的环境,一开始是普通聊天,彼此叫一些亲密的称呼,她有时候自己聊,有时候让男朋友帮忙;后来对方让她发隐私部位的照片,公司有专门的软件,她把合成的照片发过去应付。
直到对方视频电话打过来,杨柳挂掉了,她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下一步可能就是要约出来见面。因为这些,男朋友也一直在闹,“我们谈了挺久,感情也挺好的。本来想攒钱租更大一点的房子,没必要因为这个关系破裂。”她决定离开。
离开
对团播主播来说,离开并不容易。张岩的姐姐欣欣觉得,协议里高额的赔偿金一定给了弟弟很大压力,他不是那种难受了会自己憋着的人,没想到把生命留在了那里,永远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弟弟去世之后,她翻看了他手机里的招聘软件。刚来南京那一周,他投过很多职位,服务员,销售等等,都没有结果,对一个学历不高的年轻人来说,找工作真的很难。“他就是想要一份工作,留在南京而已。”
对兼职的欣慧来说,绊住她的是一张实习证明。一开始她得到了许多承诺,只干一个月也能开,一天工作八小时,后来变成了“必须超过8小时”,实习证明也以各种理由被搪塞。她只能消极上班表达不满。
欣慧和同事有一个群,聊天出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干不下去了”。群里的另一个女孩,因为人气不高,被运营叫去谈话,每天好几次,保底工资也被降了,她产生了严重的容貌焦虑,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她被要求改妆容、改服装,直到被辞退都“没有改明白”。
欣慧最终没有拿到实习证明,第23天,直播间的其他人都跑路了,只剩下三个人。“运营告诉我不用去了,把我开了。”扣掉“水电费”,她拿到了一千多块。
高额赔偿金困住过很多主播。2023年末,斗鱼曾向多名签约主播索赔,最高达8000万。和许多直播公会打过交道,小九见过各种不落实协议条款的状况——拖欠结算收入的、不落实保底月薪的,“很多弟弟妹妹读书不多,也不懂劳动仲裁”。
张岩签的合作协议中涉及到违约的相关条款。讲述者供图-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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