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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4-12-30 | 来源: 知乎 阿泉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他们的原生家庭都很糟糕。那个智利人家境贫寒,家里有一半人是瘾君子。他七岁时,母亲带他去了纽约,从擦洗马桶开始做起,接着做服务员,然后当上经理,现在他在豪华游轮上工作,跟随游客环游世界。
那对巴西情侣从小在街头长大。那个男孩从十五岁开始,每年都会被抢劫一次。他喜欢说唱,对止咳糖浆上瘾,会讲英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曾在大学学习电气工程,但读了一年就辍学,来到西班牙打黑工当服务员。而那个巴西女孩十二岁时在街头贩卖药物和高利贷维生。当我第一次听说这些时,感到非常震撼,因为她看起来非常无害,而且她非常聪明,十三岁时还曾获得她们市的奥林匹克数学冠军。
这些南美人的生活环境非常糟糕,即使在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依然在挣扎,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强行把一些美好的东西投射到他们身上,但我觉得这群拉丁人活在每一刻。
在巴塞罗那,我最享受的部分就是每次在派对里看到大家随着音乐起舞。bachata、salsa、samba、Zumba......他们放肆地扭动身体,在音乐中热吻,空气中充满荷尔蒙的气息,这些时刻让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热烈地活着。
在舞蹈中,我们没有明确的方向或目的,但这些瞬间的光辉仿佛是我们存在的真正意义——享受那些看似无意义的美妙瞬间,随着生活的节奏自由地摇摆,而不是急着决定下一站要去往哪里。
(阿泉与巴塞罗那的朋友们一起在派对)
两周后的一个周末,我独自去瓦伦西亚旅游。那天晚上,我遇见了一个法国姑娘,聊天气氛很好,我们在海边深情接吻。
后面发现我的包被偷了,包里面有我的手机、护照、荷兰居住证和信用卡。那时候我刚到巴塞罗那两周,不记得详细住址,而且瓦伦西亚距离巴塞罗那三百多公里,我身上一欧元都没有,我还不知道任何一个西班牙朋友的联系方式。那天晚上冷得出奇,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被抛弃在太空的宇航员。
没办法,最后我和法国姑娘一起去警局做笔录。我意识到接下来一个月我的生活都会过得很麻烦。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很搞笑。我们愚蠢到在欧洲深夜的海边放松,我们本可以看得见彼此的后方,但我们是有多投入才会没注意有人来偷东西。而且这群小偷到底偷过多少对情侣,才能这么行云流水?
想到这里我被自己逗笑了。法国姑娘问我,你不难过吗?我都快哭了。我低头看着她,我意识到从第二天凌晨开始到接下来一个月我的生活都会过得很麻烦。我体会到一丝绝望,但我没有感到痛苦或者悲伤,我只是心平气和,我知道我最终会渡过难关,而这段经历则会成为我人格的一部分,想到这里我感到谦卑。
我捧起她的脸说“c'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我们还很年轻, 一切会好起来的。然后我们继续接吻,起码这次我们不用担心我们的东西会被偷了。-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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