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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5-03-01 | News by: 极昼工作室 | 有0人参与评论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易小米在麦当劳后厨洗盘子。讲述者供图
当时易小米的搭档是个聋哑人,她用备忘录和对方搭讪。同事很好奇她为什么来这里工作,“你们正常本科生有手有脚的,听得见、也能说话为什么找不到工作?是不是你们的要求太高了?”
“很多人会以世俗评价工作的体面,一定要高薪、稳定,一定要在办公室里、一定要SOP(标准作业程序)。”易小米说。
对于这些频繁辞职的年轻人来说,某种意义上一直在被“推着走”。付淼在选专业时,就在父母的指挥下报了工商管理,母亲又让她考了初级会计师资格证。毕业后她逐渐发现,会计几乎不招没有经验的人,也不招非会计专业的,她唯一一次相关工作是在一个剧本杀公司做会计,业余时间还要做dm(剧本杀主持人)。
她换了四五份工作,回顾自己的心态转变:毕业前,她从未考虑过考公或者考研,觉得总能找到满意的工作,“心高气傲”;但在毕业之后,“被社会毒打”。
和其他人相比,付淼对工作的要求略显简单:如果月薪七千以上,都可以忍;如果七千以下,那么希望工作稍微清闲、领导合一点磁场,最重要是,厕所一定要干净。
她经历了不少面试,有的HR根本没有看过她的简历,还有的HR说,你的工作经历和我们岗位不符合。付淼心想,你觉得不符合把我叫来干嘛?她最终还是决定考编,“至少考上了,不会被辞退”。
相比付淼的选择,李蓉蓉只能确定自己不想放弃唱歌。她现在仍在做点唱的兼职直播。她形容和自己一样频繁跳槽的人“看似有很多选择,其实没有选择”,“不清楚自己要什么”。
她说,和她一样毕业于二本院校的,如果家庭没有助力和资源、专业含金量不够,时间成本也决定了没法长时间考研考公,必须得工作养活自己,还不如赶快出来闯荡挣钱——但做服务员、做外卖、跑滴滴、当客服,又不甘心,既想要体面和相对高薪,还想能持续发展或者稳定,这些客观条件限制了选择。
易小米摆摊卖农副产品。讲述者供图
换了14份工作,易小米至今都没有发现对某种工作的热爱,或者说,能忍受某份工作持续干很久。朋友们称她为“职业体验师”,一开始她对这个评价还挺开心;但久而久之,焦虑就浮现了。她分析,问题的本质在于“我对自己的社会化没信心”。
事实上,对于业内人士而言,频繁换工作的年轻人,首先就不符合招聘中最重要的一项指标——稳定性。Julie在广州某制造业外企做了11年HR,根据她的工作经验,10年内3份工作,5年内1-2份工作是稳定的平均值,一旦超过这种跳槽频率的简历,她就会格外警惕。
她也发现符合标准的,能够筛选进企业的人越来越少了:一方面,就业形势紧张,年轻人找不到工作;另一方面,Julie觉得,现在这一代年轻人的成长环境、教育环境是“尊重自我,鼓励自由”的。就她工作的公司而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制造业的企业精神,要求“服从性”,某种意义上两者是冲突的。
“对于他们而言,可替代性太高了。我不做这个,可以做微商,可以选择其他的,时间不是很高成本的东西,不开心就走了。”在国企工作20年的谢鸿也是这样判断的。企业选拔、用人都需要成本,如果跳槽太频繁,会给公司运转带来压力。
“万辞王”们对此也有着敏锐的感知,因此他们有着不同版本的简历,还会将相似的经历“合并同类项”。例如易小米就有两个版本的简历,一个版本用于投递英文类、销售类;另一个版本用于投递法学类。-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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