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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5-03-03 | News by: 外滩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纽约新闻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两者在时代背景上有着许多共同点,都聚焦于偏执、压迫、反犹,用艾哲伦保迪的话来说,它们描绘了“丑陋的力量是如何存在的”。正是因为这样的背景,《粗犷派建筑师》不得不成为一个虚构的故事。导演毕迪高比(Brady Corbet)最早试图找到一个包豪斯大师的例子,具体画像便是“在纳粹占领下陷入绝境,搬到美国后重建生活和事业”。为此,毕迪高比请教了法国建筑史学家尚-路易·科恩(Jean-Louis Cohen),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一个活下来的名字都没有,能找到的例子都没能躲过纳粹的屠刀。
《粗犷派建筑师》另一点和《钢琴战曲》相似的是,两部电影都对“沉默”的运用都非常有力。《钢琴战曲》中的沉默,来自于可见的危险,主角斯皮尔曼需要独自躲避纳粹。《粗犷派建筑师》中的沉默则起到另一个作用:为观众展现移民的生活。因为语言障碍成为异类,沦为被排挤的边缘人,尤其是没有家人陪伴时,这种孤独尤为可怖。“我能听懂很多法语,但我从来不愿意说法语,即便我在法国的时候也不敢开口讲,因为胆怯”,艾哲伦保迪以自己来举例。在《粗犷派建筑师》里,无处不在的语言和口音问题,一直在提醒着观众拉斯洛的外来者身份。
移民船在颠倒的自由女神像旁靠岸,先把不会英语的人归到一边“可以去那寻求帮助”;刚在美国落脚时,不断有人纠正主角的语法和发音;开家俱店的表弟,口音正到“像个美国电视节目主持人”。
拉斯洛每天早上刮胡子都会苦练“八百标兵奔北坡”,结果多年后还被富豪嘲讽“听起来像是擦鞋的”,顺便向他丢出一枚羞辱的钢鏰。在这样沉默和语言的切换中,《粗犷派建筑师》节奏缓慢地行驶在自己的轨道上。有些人认为它215分钟的片长太过拖遝,但艾哲伦保迪认为,这恰恰正是这部电影的美妙之处。
你可以与角色坐在一起,体验那些时刻,让你感觉非常真实和个人化,这需要电影制作人足够自信勇敢,信任演员,给予足够的创作空间和尊重。
粗野主义电影美学
至于导演毕迪高比,在他看来,那些关于视频太长的批评就相当于“批评一本书有700页而不是100页”一样可笑。单纯从核心来说,这个故事就是关于“一个刚逃离法西斯主义的人,又被资本主义困住了”。如此一来,便不难理解为何视频以粗野派建筑作为串联(虽然说实话这电影本身和建筑关系并不大)。
上世纪50年代,以勒科比意(Le Corbusier)为代表的粗野主义兴起,就是因为成本低廉,在战后东欧和印度等第三世界国家流行起来。在精神意义上,粗野派就代表了建筑师们对资产阶级享乐浮夸的抗争。粗野派的精神,更多体现在这部电影的视觉美学上。70毫米菲林+老式“Vista Vision”宽银幕格式,传递出一种特别质朴甚至粗糙的时代质感。
资深影迷能从片中看到很多古早电影大师的影子,比如希治阁式(Hitchcockian)的悬疑桥段,英玛褒曼 (Ingmar Bergman)的远景剪影,路易士布纽尔(Luis Bu?uel)风格的郊野画面。
类似的缝合感受,也体现在片中对建筑的描绘上。拉斯洛设计的山顶教堂,混凝土建筑风格以及自然光投射的十字架,很容易让人想到安藤忠雄的光之教堂,勒科比意的朗香教堂,以及彼得卒姆托(Peter Zumthor)的田野教堂。拉斯洛身上的种种经历,其背后的犹太建筑师的美国奋斗史,更是当代建筑中重要的篇章。
父辈经历过集中营迫害的丹尼尔里伯斯金(Daniel Libeskind),渴望摆脱东欧移民阶层的爱沙尼亚人路易士·康,在50年代饱受美国社会歧视的弗兰克·盖里,以及犹太人大屠杀幸存者后裔、纽约高线公园设计者伊莉莎白·迪勒……
毕迪高比无奈地说:
荷李活有太多不能拍的故事。
由于并不受荷李活青睐,这部电影的筹拍过程也尤为艰难。导演四处筹款,拍摄期间又遇到疫情、罢工,最后自己零片酬贴钱执导,拍摄咬牙坚持了七年,上映前欠了一大堆债。虽然最后没能拿到奥斯卡最佳视频,在威尼斯、金球奖上的出色表现,已经证明了导演和主创团队的付出没有白费。-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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