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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3-07 | 来源: 水瓶纪元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圣诞劫”志愿者们拎着大袋小袋的捐助物资
许诚说,他不愿意和“那些人”凑到一块儿,所以找了个靠边的地方睡。但他也不准备远离他们,因为他们是“护身符”,人多势众,城管不会把他们轻易赶走。城管有时候也会网开一面,让他把东西清走,等拍完照交差再放回来。
警察经常过来“问东问西”,许诚抱怨:“查一遍就好了,天天查。” 他猜测,警察不是来抓小偷的,是来查犯罪逃逸的人,“抓流浪汉没有用,抓了连五百块罚款都交不起。”他说,胆子小的偷流浪汉的,胆子大的偷电动车,有人过来收这些来历不明的物品。
他也被偷过随身物品。他确信是“那个湛江胖子偷的”。扭打到派出所,他亮出了用来防身的30厘米长刀,被警察没收。“湛江胖子”没履行签字赔偿的承诺。许诚说:“经过这些事,我这几年心态有很大变化,以前为自己考虑,现在不在乎了,这些人谁惹我,我一刀干了他。”
他从书包里拿出五本书给我看,有一本《资治通鉴》。他说,原来有十几本,不好带,扔掉了一些。2024年的最后一天,他一大早就出发去了白云山,16公里,骑了两三个小时,中午到达。他牵着小狗,爬山看风景,玩到半夜才骑回来。
许诚的书
身份证、单车和自由
黄大叔睡在一个售卖听力器的店铺玻璃门前。这里关门早,他经常来。他把一辆共享单车放倒在自己旁边,阻挡路人靠近。他枕在一堆衣服上,近乎光头的短寸头露在绿色被子外,红色加绒卫衣两臂蒙住脸,垫子是明黄色的,两条袜子摊在台阶上,灰扑扑的鞋子放在一边。耳旁有一瓶指甲盖大的风油精,他涂在脸上防蚊子。有时他也会把风油精滴进牙齿缝里缓解牙疼。
黄大叔和他放倒在地上的单车
他今年六十岁,流浪到广州两个月。他送过报纸,也在政府里“打过杂”。他回忆,那时候村里没路,得靠他徒步把基层选举的投票箱搬到村子里,还帮着收过农业税,但因为被拖欠了工资,一气之下不干了,九十年代出来打工。
他是从2018年左右开始流浪的,骑着单车天南地北地跑。他曾经从福建骑到北京,想进长安街,却因为没有身份证进不了,失望下骑到了天津。
他遗失了他的第一代身份证。一开始,他没觉着这是什么问题,“以前没身份证可以贷款,花几千块一万就可以开个小店铺”,也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打工的地方都要看身份证,开网上店铺也开不成。
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帮他问过老家的乡镇,没了下文,他也不再怀有能补办的希望。他觉得,如果能有一个身份证,他就可以做一点小生意,不会在地上睡,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实现生命的价值。-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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