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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3-25 | 來源: 新京報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整個大家庭的關系也曾變得微妙。每年父母祭日,兄弟姐妹聚在壹起吃飯,都要小心翼翼避開這個話題,生怕激起彭秀環的情緒。而蔡進源與蔡進服則分坐兩桌,仿佛陌生人。
最後壹次見面,是在蔡進源和兄弟姐妹們去寧德接蔡進服的遺體回鄉安葬,“爸爸當時心情很復雜,也很傷心。”蔡馱興說。
2023年,彭秀環夫婦曾再壹次回訪當年獲救的漁民,請求為他們簽名作證。
贰拾多年後,丙洲村和瓊頭村不少村民搬離了原址,要找到那些獲救的村民並不容易,他們只能通過村幹部,壹家壹家問,壹家壹家找。
當年叁肆拾歲的漁民如今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再次相見都很感慨。獲救者之壹陳後挺說,1999年的台風讓他們經營的漁排損失嚴重,有些家庭說傾家蕩產也不為過,盡管後來他們收到了災後補助,但還是難以覆蓋所有損失。於是他關了漁排上岸開始養蝦,幾年後又去跑船,直到這兩年才終於歇下來。
“我沒想到這麼久了這事還沒有解決。”剛見到彭秀環夫婦倆,陳後挺沒有認出他們,聽到是為當年救人壹事而來,陳後挺贰話不說幫他們簽下自己的名字,並按了手印。“我們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幫你們證明,當年是你們救了我們,不然我們沒辦法活著回來。”
2023年後,彭秀環回到了老家,她把所有材料鎖進了保險櫃。為了討回榮譽,她特意去買了這個保險櫃,那些材料,她壹字不識,但贰拾多年來卻保存得拾分妥帖。
老房冷清。前幾年村裡拆遷,村民們大多搬離,只剩下零星幾戶人家。被推土機碾過之後的村莊空蕩蕩的,鹹腥的海風裹著細灰在瓦礫堆裡打轉,水泥預制板縫隙裡鑽出的野茼蒿與海馬齒就那樣杵著,像極了彭秀環的處境,壹切都在向前,而她被困在了原點。
執念死死鉤住她。有時候彭秀環就坐在老屋發呆,神色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等到恢復榮譽那壹天,曾經堅定地認為救人者應該獲得和以前壹樣級別的市級表彰的願望,似乎也有了壹絲搖擺和妥協。
“哪怕是區級的榮譽也好呢。”她小聲說。-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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