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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5-03 | 来源: 新周刊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图/《道格拉斯被取消了》)
托比才是高级的猎手。在酒店的房间,他一步一步试探着麦德琳的尺度,定位着她的身份乃至政治坐标。他嘴上说着“我和你一样都是女权主义者”,身体却熟稔地向前探索。对方的躲避或反击会被他指控为无端揣度和过度敏感,他也深知如何利用酒精和空间制造“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假象。你甚至可以想象,他如何精进自己的手段和技巧,以逃避、反击指控和追诉。他对这套方法如此自信,一定是因为这套方法被他无数次实践过。
直到此时,观众才感知到麦德琳的PUA话术并非天然习得,而是挪用了男性权力的语言,自我锻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在酒店的那个晚上,哪怕她再聪明和勇敢,她也难以绕出男人的圈套。当她离开那个酒店的房间,她变得犀利而狡黠,她利用她所掌握的男人的弱点,一路高升。
讲黄色笑话的人,无辜吗?
为什么麦德琳复仇的对象是道格拉斯,而不是对她实施性骚扰的托比?这是许多观众好奇与质疑的点。麦德琳对道格拉斯的指控似乎让真正的加害者成功隐身了,托比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起码,他不是主要的审判对象。
但这也正是故事的巧妙之处:在一桩性骚扰、性侵犯事件之中,值得控诉的只有“邪恶的”托比吗?像道格拉斯这样观点平庸、温和待人的男人,真的无害吗?在社交场合里,当黄色笑话套着幽默的外衣被说出口时,它是否包裹着对某个具体对象的语言暴力和性别歧视?它是否,同时意味着对侵害和暴力行为的默许、围观猎奇心态?
正是在那个晚上,道格拉斯敲响了酒店房间的门。原本,他打算邀请未来搭档麦德琳参与大堂举行的宴会,结果凑巧撞见了这一幕:麦德琳打开房门,满脸写着恐惧。
(图/《道格拉斯被取消了》)
道格拉斯不是施害者本人,却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他对麦德琳说:“无论你即将经历什么,那都值得。”
在整个故事中,他对麦德琳的两次鼓励有着极为讽刺的对比:第一次,他鼓励没有资历、经验的麦德琳争取电视台的工作;第二次,他“鼓励”麦德琳通过“性交易”获得工作。而在那一刻的麦德琳看来,对方鼓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性骚扰行为本身。道格拉斯分明感知到麦德琳的恐惧,却选择维护自己和制作人的和平友好关系,选择了沉默,站在了男性同盟这边,让系统得以运行下去。
这一晚的故事变成了道格拉斯的社交素材。他并不清楚那天晚上酒店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向许多人说过这个黄色笑话:我第一次见到麦德琳是在托比的酒店房间里。对事实含糊的描述可污名化一位女性。无论麦德琳做了什么,在别人眼中,她都是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主播,她成为了小圈子里黄色笑话的女主角。
于是,麦德琳看见网上有关道格拉斯的流言时,她立即心中有所盘算。她知道,无论道格拉斯到底说了什么,他都可以“成为”一个性别歧视、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 这只是麦德琳的一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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