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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5-06 | 来源: 青年志Youthology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上班让人生病,在家也是
2001年出生的小花,2023年从渤海大学毕业前,没想到波折从此开始。小花手机里有一个叫做“朋友群”的微信群,是在大学时关系很好的同学,除了同寝室的四个人外,还有同系的几个人。这个原本打算让分散到各地的同学分享吃喝玩乐的微信群,成了诉苦、减压和打气的精神乐园。
小花抱怨自己周末加班,放弃了已经买好票的电影。群里立刻冒出一连串的“我也是”。有人半开玩笑地打气,等项目结束也许还能收到大红包。
大红包没收到,连加班取得的业绩也改头换面给了老员工。小花在姐妹群的鼓励下,手抖地拿着改了十几遍的报告,当着办公室里全部九个人的面质问组长,“我一个月累死累活写出来的东西,到最后怎么和我没关系了?”组长只是淡定地笑笑。
从那天下午开始,每周至少有四天,小花会被部门的三位领导分别谈话。工作上的大小问题,都成为“谈话”的起因。
小花开始失眠。随后是黑眼圈和轻微脱发。枕头就像吸发石,起床时总要强行留下十几根。小花把头发剪短也无济于事。
2024年初,试用期还没过,小花交了辞职信。公司给她结算了当月的两千元工资。
刚失业在家的几天,小花报复性睡懒觉,每天上午十点多才起来,不梳头不洗脸,先去冰箱里找吃的。花爸花妈起初还心疼地让她多睡睡,觉得她“过一阵子找到工作,又套上小夹板(东北话,受束缚受管理的意思)了。”
小花没把求职目标定得太高,从认真读职位要求再有针对性地投几份简历,到后来看一眼岗位名就投二三十份简历,不再加倍小心也不再感觉害怕。小花只得到了两次面试。第一次HR直接问她能不能接受加班,第二次则说试用期薪资只有两千。小花的信心被打磨得越来越薄。
她发现想在沈阳找一个双休、扣完保险到手四千以上的工作,大多得要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从数据录入员到广告公司设计、再到销售、餐厅服务员和直播运营等岗位,小花在求职过程里,不仅没找到工作,还被对方拒绝语气里的瞧不起,打压得喘不上气。失眠卷土重来。
可当她得知大学同一个寝室的四个人目前全在家“歇菜”,忽然就吐出了胸口憋着的那股气——原来屡屡碰壁的并不是只有她。
小花在手机上领了失业金,一个月可以拿到1980元。小花认为这是一笔可以白拿的钱,忍不住网购了一条阔腿牛仔裤,花了六百多块钱。
快递到的那天,花爸花妈爆发了,“你怎么有钱买新衣服的?”从小花失业后,父母就没有给过她零花钱。小花也不主动要。毕竟和大学时不一样。可花爸花妈此刻却接受不了小花领失业金,“传出去多丢人!”“这有什么,不领白不领!”
家庭中这样的拌嘴往往没有结果。小花白天在家,老房子供暖不好,她一直开着空调。花爸花妈本就不满意她停止找工作,借机说她这么想过舒服日子,不如出去自己住。
小花充耳不闻,唯一有点心虚的地方是自己不咋会做饭。偶尔会顶一句,“这么想让我上班,你们帮我找个工作得了!”
2024年11月初,小花接到了父母的“通知”,“这几天先去奶奶家住。”小花本就偶尔去奶奶家蹭午饭,这次更是连跑带颠地坐地铁去了。
“他们那时还打算瞒着我爸被裁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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