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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5-05-22 | News by: 凤凰WEEKLY | 有0人参与评论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如果家庭内部成员不把它当回事,是不是能从法律上寻求一些帮助呢?”宋欣告诉我,之所以坚定地想要报警,是因为宋辰觉得反复吃药复查影响工作状态,停止了去康宁医院的治疗。于是走法律程序成了宋欣唯一的办法,“我一直以来的动力,就是不要让弟弟死掉。”
寄希望于监护人去报警没有希望。2018年11月,宋辰成年了,宋欣打电话给北京市千千律师事务所值班律师咨询。电话里,律师吕孝权告知她,案子可能涉嫌猥亵儿童罪,但证据和追诉时效存在一些问题——第一手物证已经不存在了,且案发至今从未报过警,已经超过了10年。一般猥亵儿童罪的犯罪追诉时效为10年,只有符合聚众、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等加重处罚情节的,其犯罪追诉期最长可达15年。
追诉时效的问题不难解决——由于受侵害时间持续了7年,犯罪行为的追诉可以从最后一次行为结束算起。最关键的是证据上的缺失。律师提醒宋欣,可以找宋金宇当面沟通,录音取证。即将挂掉电话时,律师询问了宋欣的身份。得知是姐姐后,对方有些震惊,“这事应该你父母出面,不是你去做。孩子被亲叔叔性侵长达几年,作为监护人的父母干吗去了?这是他们的失职。”
2019年清明节家庭聚会后,宋欣亲自找宋金宇对峙取证。
那次对话持续了1小时左右,宋金宇始终不承认自己对宋辰进行过性侵害。他说自己摸过他的生殖器,教过他自慰,为了看是否有包茎而翻过他的包皮,他把这些称为“男生之间的交流”。
宋金宇说,只有性交才算侵犯。
宋欣反驳,“你碰过他的生殖器,他不愿意的话,那也算(性侵)。”
“他没有不愿意啊,你问过他不愿意吗?”宋金宇反问宋欣。
“他还那么小,你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他都不懂啊。”
宋金宇表示,“我也不懂,老师没有教过。”
阻力和支持
拿不到更多有力证据,加上宋辰的消极和父母的不作为,报警的事一直搁置着,直到2021年9月,全家再次一起进行了心理咨询。那一次,咨询师提到,走法律程序是可以帮助宋辰走出创伤的选项。
宋海江当场说没有证据,没办法走程序;黄丽茹则提到了宋欣之前录音取证的事。
咨询结束后第二天,姑姑和爷爷便知道了消息,找上门来。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别报警,可以让宋金宇来道歉。
他们劝宋辰算了,因为“阿宇本身有病”;他“很内向”,成天在家里打游戏,不出门也不吃饭,“应该是有忧郁症”;“假如处理得严重要坐牢,就是伤害了他,又伤害了整个家族”,“这件事传出去,我们在村子里问题很大,别人肯定会对我们指指点点。”爷爷和姑姑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顾虑,他们还劝宋辰体谅一下宋海江,说他夹在中间,“是最难做的”。
“如果你有抗拒,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被搞,为什么一直会去他那里被他搞呢?”——这是最刺痛宋辰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是怎样的一个小孩?”宋辰情绪激动起来,“我小时候很听话,直到初三我才有自我意识,才明白这件事。”
爷爷和姑姑见说服未果,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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