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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5-05-27 | News by: 邸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纽约新闻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列队辨认之后,我再次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名字,也没有被告知他是否被抓住了。我没有阅读那些报道达菲审判的通俗小报,也没有看到大报上更为谨慎的公告,所以我不知道我被传唤去辨认的那个男人在老贝利(Old Bailey)——其正式名称是英格兰及威尔士中央刑事法院(Central Criminal Court of England and Wales)——受审,并于1988年因五起强奸案以及玛尔特杰·坦博泽和艾莉森·戴的谋杀案被定罪并判处无期徒刑。(他被宣判对安妮·洛克(Anne Lock)的强奸和谋杀罪不成立。)1989年,我离开英国,在美国找了一份教中世纪英国文学的工作,仍然对他的被捕、审判和定罪一无所知。
以下是我如何发现自己在这个故事中的角色的过程。2023年9月,我在访问英国时,和我的侄女一起走在“首都环”(Capital Ring)上。这是一条精心设计的七十八英里长的路线,环绕着伦敦市中心。这条小径穿过公园、林地、牧场和墓地。当然,这是一次城市漫步——经过宏伟的维多利亚式排屋、由二三十年代地铁线路催生的郊区、依偎在泰晤士河及其支流旁的码头区,这里曾经是海上交通和海运贸易的商业中心。在伍尔维奇人行隧道(Woolwich Foot Tunnel)内,温柔歌唱的泰晤士河(Sweet Thames)一遍又一遍地从你身上流过。这条路线随意地包含了很久以前富人的宫殿式和近期建筑师的建造幻想——那些鼓胀、弯曲、奇异的建筑结构。它还包括突然陷入水道和运河的不可思议的寂静之中,那里有船闸、连接处和航道,有它们的冷气味、黑鸭和蜻蜓。
我们根据天气和日程安排分阶段走这个环。我们习惯把两三个路段连接起来,进行一次悠闲的一日徒步旅行。在这个特别的早晨,我们计划从伦敦北部的斯托克纽因顿(Stoke Newington)出发,经由哈克尼威克(Hackney Wick)向南和向东走;这八英里左右的路程沿着利河(River Lea)的运河化段延伸,因为它分支成无数的水道,构成了被称为“鲍背”(Bow Backs)的地区。那里有一个复杂的船闸系统——鲍船闸(Bow Locks)——将工业贸易路线与利河连接起来。运河沿岸的仓库正在被改造成豪华公寓和艺术家工作室。现在任何驳船都只是为了爱好或居住而保留。夏天,露天酒吧里充满了喝着皮姆酒(Pimm’s)的欢声笑语。小径左侧经过伊丽莎白女王奥林匹克公园(Queen Elizabeth Olympic Park),这是千禧年为2012年伦敦奥运会对整个地区进行大规模重建的一部分。安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和塞西尔·巴尔蒙德(Cecil Balmond)设计的“轨道”(Orbit)雕塑冲入东伦敦的天际线,其刻意的摇摆与结构形成了对比。
我是后来才重建了确切的地理位置。当时,我的侄女在看地图,而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里。我只知道自己大概在鲍区我以前的家附近。用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的话来说,我们的散步是一种漫步,一种令人愉快的、任性的、探索性的街头徘徊,是在城市中行走的冒险和发现。她说,我们走出家门,“我们的灵魂分泌出来包裹自己、使自己形成不同于他人形状的贝壳状覆盖物被打破了,所有这些皱纹和粗糙之处只剩下一个感知的中心牡蛎,一只巨大的眼睛。”
正是这种深感愉悦的存在方式被强奸犯打断了。现在你那只巨大的眼睛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那种让世界向你展现自己的令人振奋的自我遗忘已经消失了。现在你所处的地方可能隐藏着威胁,一个你必须牢记的危险。这个世界不再是你可以凝视或分享的了。哲学家苏珊·布里森(Susan Brison)在她的书《余波:暴力与自我的重塑》(Aftermath: Violence and the Remaking of a Self)中写道,1990年她在法国遭受了一次近乎致命的袭击和强奸后,感觉自己有一种“感知缺陷”:一种“脑后没有眼睛的危险缺失”。
我和侄女拐离了一段小路,停下来调整背包,在运河边杂草丛生的边界旁喝口水。我通过胃和皮肤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发自内心的感觉——我偶然发现了那个男人强奸我的地方。我把这种感觉藏在心里,什么也没说。这种感觉太大了,难以驾驭。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如何回应身体那明确无误的呼唤。
从那天起,我开始阅读关于八十年代伦敦强奸案的资料。直到那时,我才开始怀疑我的强奸犯是约翰·弗朗西斯·达菲。在我读到的所有内容中,西蒙·法夸尔的书对“铁路杀手”(Railway Killers)的描述最为详细,对受害者也最为敏感。法夸尔是调查艾莉森·戴谋杀案的查理·法夸尔的儿子。他的书是在他父亲2012年去世后写的,并献给他的父亲。
我了解到达菲是如何被捕的。他有家庭暴力史——他曾袭击过他的前妻和她的男友——这使他被列入性犯罪者名单。人们还知道,他和其中一名强奸犯一样,是A型血,并且是分泌型(secretor),这意味着他的血型抗原会分泌到唾液、眼泪、粘液和精液等体液中;他是警方名单上的第1594个这样的人。米尔山(Mill Hill)的一起强奸案为警方提供了他的一张不错的模拟画像。(我记得自己也曾与模拟画像艺术家合作,试图从各种眼睛、鼻子和发际线的照片中拼凑出一张合成脸,这是一项因巴拉克拉法帽而变得毫无希望的任务。)在另一起强奸案之后,在沃特福德交汇站(Watford Junction)附近对一名十四岁女孩的强奸案之后,达菲被置于监视之下。警方以谋杀嫌疑逮捕了他。审讯证明是徒劳的,所以调查人员寻找确凿证据。在他的家中,警方发现了大量刀具、一本包含勒杀说明的手册,以及一个天鹅维斯塔(Swan Vestas)火柴盒,里面塞满了用于清理强奸后脏乱事务的蓝色纸巾。在他父母的家中,调查人员还发现了一团绳子,类似于用于谋杀玛尔特杰·坦博泽的那种绳子。-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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