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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5-29 | 来源: 观察者网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哈佛 | 字体: 小 中 大
首先是精英人才的培养路径。从总统、最高法院大法官,到媒体主编、跨国公司高管,其校友网络与国家治理、资本力量之间高度耦合。
其次它们在话语生产上具有决定性影响力。无论是政策研究、社会议题还是文化标准,这些高校的学者与研究机构通过期刊、智库、主流媒体专栏等形式构建着“可被讨论”的议题边界,并赋予某些观点以正当性。
再者,作为全球留学生(专题)最集中的学术机构之一,它们也承担着“美国价值观”的对外传播角色,间接塑造着国际社会对美国制度与文化的认知框架。
这种结构性优势并非一日之功,而是与冷战时期美国对全球意识形态输出的需要、战后科学研究体制的集中化、大型慈善基金会的持续资助等因素密切相关。在长达数十年的制度性累积中,自由派高校逐渐成为美国“软实力”的核心节点,也是美国精英阶层与公共理性之间最重要的桥梁。因此,当特朗普政府试图对其施加制裁或削弱时,所引发的抵抗与反弹,并非只是学界与政府之间的政策分歧,而是对美国自身知识体制权力结构的深度触动。
权利和权力的边界在哪里?
哈佛大学起诉特朗普政府的另一项诉讼,挑战特朗普政府之前宣布冻结其约30亿美元联邦研究资金的决定,该案的听证会定于2025年7月举行。
哈佛是一所私立大学,其资金来源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联邦政府的科研资助、学生贷款计划与政策性教育项目。从生物医药到人工智能,许多哈佛实验室依赖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国家科学基金会(NSF)等联邦拨款维持前沿研究,而本科生及研究生也大量依靠联邦提供的助学贷款和奖学金。
根据官方数据,哈佛大学在2024年财年,联邦资助的研究经费总额为6.86亿美元,占该校所有受资助研究收入的约68% 。但总体而言,联邦资助的研究经费占哈佛总运营收入的11%。
这使得哈佛虽然在名义上具备制度自主权,但在行政资源、资金安全与政策导向上,却始终处于一种“既自主又依赖”的微妙关系中——既代表学术自治的象征,也难以完全脱离国家权力的制度框架。
原则上,联邦政府对科研资助和学生补贴拥有一定裁量权,私立大学并非有享有固定拨款的制度保障。政府可以选择不资助某个机构,但不能因其理念或立场而“选择性撤资”,因为一旦这种权力被用于“政治性打压”或立场歧视,就将构成对大学言论自由的侵犯。
哈佛正是以此为由提出申诉。如果哈佛能证明政府这些行政措施并非出于管理或程序考量,而是因为哈佛的自由派倾向对其打压,政府就可能因为违宪而败诉。
类似的案例有:2001年的德克萨斯州“艾斯派兰萨和平与正义中心案”,法院裁定当地政府因该组织的左翼立场撤销拨款,构成“观点歧视”,违反宪法第一修正案。该案确立了一个重要原则:政府虽有财政裁量权,但不得因政治立场而选择性撤资。哈佛若能举证联邦政策带有类似动机,理论上有望获得宪法支持。
不过,和第一项诉讼一样,政府对哈佛是否构成违宪打压,最终仍取决于一个关键问题——哈佛能否举证“政治动机”的存在。
在以程序正义为审判核心的联邦司法体系中,法院通常对“动机不纯”的认定极为审慎,更倾向于基于程序与证据本身做出判断。这也意味着,即便舆论认为这是一场自由派与保守派之争,最终能否获得法律胜利,仍取决于证据与程序。
上诉之路,第一巡回上诉法庭的政治光谱
联邦地区法院的裁决之后,鉴于双方都非常强硬,预计一定会上诉,这就意味着,本案将顺理成章地踏入美国联邦诉讼体系的“第二层”。
美国的联邦诉讼体系一般分为三层:第一:地区法院(District Court),负责事实审理;第二:巡回上诉法院(Circuit Court),负责程序复核与法律判断;第三:联邦最高法院(Supreme Court),只受理极少数具有全国性指导意义的案件。
简言之,可以类比为三层结构:初审法院、复审法院与终审法院,分别负责事实查明、法律审查与最终裁决。
因此,在美国,重大争议性案件常常会经历“三级跳”。本案在联邦地区法院裁决后,可以预见败诉方会提起上诉,案件将进入第一巡回上诉法院。而最终是否进入最高法院,将取决于巡回上诉法院能否形成清晰的裁判逻辑——从目前来看,进入最高法院的前景几乎不可避免。
美国联邦第一巡回上诉法院设在波士顿(专题),负责马萨诸塞州及新英格兰地区的司法复审。-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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