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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6-12 | 來源: 鈦媒體APP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馬斯克 | 字體: 小 中 大
馬斯克是被權力吸引的,但他以為自己是來改造它的。
這和他做每件事時的姿態壹樣——造電動車不是為了環保,是因為汽油車太蠢;上火星不是為了逃離地球,是因為地球太無聊;收購Twitter不是為了自由發言,是因為算法不聽話。他不願被定義,於是就想重新定義別的東西。
所以,當他開始頻繁出現在共和黨私宴、和德桑蒂斯聯合直播、在《華爾街日報》年度CEO晚宴上開罵民主黨“是對商業的最大敵人”時,誰都看得出來:他不是偶然走近權力中心,而是主動靠攏。他不是被拉進來,而是自己推門進來的。
沒人阻止他。因為當壹個人能用壹條推文讓市值波動1000億美元時,他本身就不屬於“被管理的對象”。
2023年底,他在壹場與特朗普的閉門會面中首次提出:“國家像是壹家虧損運營的企業,需要壹次戰略重組。”這句話聽在特朗普耳裡,如同當年聽到彼得·蒂爾在硅谷說“用技術終結國家”壹樣迷人。
於是,權力交換開始了。
特朗普想要硅谷的錢和平台聲量——馬斯克有;馬斯克想要政策通行權、國會預算話語權——特朗普給。
他沒有入當,卻獲得了執政地位;沒有競選,卻染上了行政權的顏色。這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政治參與,而是壹個企業家試圖用私人權力擠進公共主權的實驗。
他開始做的第壹件事,就是重構壹個“新機構”。
2024年2月,白宮正式宣布設立“政府效率部”(Department of Government Efficiency,縮寫DOGE,狗狗幣的梗),名義上是對冗余支出進行審查,實質是將預算流程做成馬斯克熟悉的產品模型——以KPI為核心,以目標導向重構聯邦資源配置。他自封“效率特使”,辦公室設在財政部旁邊。Twitter員工調去叁名,特斯拉財務主管抽調兩位,SpaceX的項目管理模型直接嵌入DOGE日常運營流程。甚至連那個著名的“紅藍黃叁道審批卡”系統,也壹度出現在白宮內部會議材料上。
馬斯克以為,他正在修復政府。
白宮以為,他們請來的是個能“幫著減赤”的財務瘋子。
但沒人意識到,他其實不是來協助治理的,他是來試圖重塑權力結構的。他要的不是建議被采納,而是決策被改寫;不是“參與治理”,而是“主導分配”;不是作為公民,而是作為“CEO of America”。
這壹幕,在歷史上其實早有影子。
意大利前總理貝盧斯科尼、法國的戴高樂,都有類似的“企業治國”幻覺——用效率打敗制度,用商業思維穿越政治規則。
可這壹次,馬斯克高估了制度的可重構性,也低估了權力的保護機制。
因為他進的,不是董事會,而是宮廷。這裡不是績效導向,而是忠誠驅動;不是看能力,而是看你“屬不屬於某壹派系”;不是你說對了什麼,而是你動了誰的份額。
這就是宮斗的真正邏輯:你想讓它更好,它以為你要篡位。
而這個誤判,就是馬斯克“白宮夢”的第壹場錯覺——他以為制度歡迎改革,結果制度只怕失控。
馬斯克真正的失敗,不是說錯了話,也不是得罪了人,而是他帶錯了工具箱。
他以為掌握權力的核心是“優化資源流”,而實際上,那是壹場關於“控制忠誠流”的游戲。他帶著流程表和ROI走進白宮,試圖給壹群靠交換生存的政治老兵“上OKR課”。
他幹的第壹件事,是在DOGE辦公室掛了壹張“冗余預算黑名單”,上面列著:
他給每壹個項目後面標注了“Expected Efficiency Gain”,用的是SpaceX的估算公式,甚至包括“可減少多少工時”“提高多少材料利用率”。
然後,把這些數據直接交給了國會預算辦公室、白宮辦公廳以及財政部——“請盡快凍結執行,優先審查。”
這在硅谷是很正常的事情,在白宮,卻是踩線的挑釁。
這些預算早已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派系結盟、選區回饋、政治承諾、游說協定”的集合體。你砍掉壹個項目,就等於砍掉壹個議員的基本盤;凍結壹個補貼,就是和壹個州長斷交;否決壹筆采購,就是讓壹整條產業鏈背叛共和黨的財政盟約。
政界的人很清楚這壹點。唯獨馬斯克不清楚。-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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