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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6-12 | 來源: 騰訊新聞潛望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加州 | 字體: 小 中 大
硅谷曾經不可動搖的樂觀情緒正在經受考驗 。多年來,“代碼改變世界”的口號,吸引著全球最傑出的人才湧向帕羅奧圖等科技中心,許諾他們豐厚的職業回報和構建未來的機會 。如今,壹股名為生成式人工智能(Gen AI)的新力量,夾雜著政治因素沖擊,為應屆畢業生和國際留學生,制造了壹個更為復雜和充滿挑戰的局面。
又壹年畢業季來臨,剛從常春藤盟校布朗大學獲得計算機專業碩士學位的黃哲宇,正帶著無比復雜的心情,准備踏上他心心念念多年的硅谷熱土 。他面臨的,是壹個機遇與挑戰並存,夢想與現實激烈碰撞的全新世界 。他的經歷,或許是當下無數懷揣技術夢想的年輕人在時代浪潮下的壹個縮影。
艱難的落腳:壹份“隨時可能倒閉”的救命稻草
“我叫黃哲宇,今年剛從布朗大學計算機專業碩士畢業,剛勉強找到壹份在硅谷灣區的創業公司工作,打算下周就搬過去開始工作了 。”
當被問及這份工作是否是他的理想選擇時,黃哲宇的回答充滿了無奈:“不是的,說起來,這家公司目前非常的sketchy(不靠譜),人特別少,然後給的薪酬也特別的模糊 。它可能都不能算壹個正式的工作,所以工作還是要繼續找的,我感覺它很快就要倒閉了 。”
這份工作,對於壹個常春藤盟校的計算機碩士畢業生而言,顯然與“先在大廠經歷幾年”的普遍預期相去甚遠 。
黃哲宇介紹說,他即將加入的這家初創公司,是壹家由律師或法律行業背景的人士所共同創立,希望利用法律行業的內部資源,打造法律行業的AI Agent,類似於AI律師Harvey 。然而,這家公司的技術背景幾乎為零 。
“他們找我這個new grad(新畢業生),相當於去做他們的founding engineer(創始工程師),這整件事情就不是特別的make sense(符合常理) 。”但黃哲宇坦言,他可能是目前公司裡唯壹懂技術的人 。
盡管公司承諾會為他提供OPT(Optional Practical Training,美國移民局為F-1學生簽證持有者提供的合法工作許可),但所謂的股權(Option)兌換條例卻“特別特別的苛刻” 。這更像是壹張看得見卻摸不著的“餅” 。
之所以接受這樣壹份充滿不確定性的工作,是因為這已是他能抓住的唯壹機會 。從去年直到今年畢業,黃哲宇都在努力尋找工作,面試了多家公司,包括行業巨頭英偉達、社交媒體新貴Tiktok,以及壹家位於灣區的教育公司 。但結果都未能如願,“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原因,要麼是沒有headcount(招聘名額),要不就面試掛了,要麼就是需要回國內 。”
“我個人還是想在灣區這邊發展壹下,因為我小時候還是有壹個硅谷的夢在 。”黃哲宇強調,這純粹是他的個人偏好,他表示,許多像他壹樣的中國留美畢業生,實際上已經清晰地認識到,如今“留在美國就壹定好,回國就壹定是不好、是失敗,這種narrative(敘事)已經扭轉過來了 。” 許多畢業生都比以往更加理性和現實 。
“奇慘無比”的就業季:從黃金時代到人人掙扎
黃哲宇的經歷並非個案,而是當前整個畢業生就業市場的真實寫照 。他直言,對於像他這樣的計算機專業畢業生來說,今年的就業情況“尤其糟糕” 。
“我所在的布朗大學也算是藤校,但布朗的本科生今年的就業情況也是奇慘無比 。”他補充道,“即使是美國人,沒有身份問題的限制,計算機專業畢業的,今年就業也是奇慘無比 。”
這種慘淡的局面,直接導致了壹個過去極為罕見的現象:大量計算機專業本科畢業生選擇繼續升學 。
“據我了解,感覺甚至都會有接近叁分之壹到壹半的人,選擇留校讀master(碩士) 。”黃哲宇說,“今年美國人當中讀master的比例也是大幅度增加,甚至有些人會去比本科更差的學校去讀壹個master 。”
這在幾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大家選擇“被迫”讀研或拖延畢業,本質上是把找工作這件事推遲幾年,以期望未來的就業狀況能有所好轉 。
回憶起幾年前的光景,黃哲宇充滿了感慨。“最好的時間應該是2021年畢業 。那時候大廠的需求很大,幾乎好壹點的學校的計算機專業畢業生都能在畢業後順利找到滿意的工作 ,可以說是壹個黃金時代。”
他分享了自己本科時認識的學長學姐的例子:“那時候很多打算去讀個master的中國學生,結果中途就被Meta撈了,被Google撈了 。所以master不讀就直接去Meta或Google上班了 。”-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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