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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7-03 | 來源: 創作者_1473753701899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大自然》比《在溪邊》更明淨,它並未從笨拙中提取感動,而是在滑稽的外衣下,保留著自我感受的小角落:所有人加起來,也組織不出壹首詩,作為示范者的東華最終失控;俊熙為了哄他,不顧家人在場而輕輕說出“我愛你”,這些沖動與“超出”不至於填滿我們的呼吸,人物不會因此相融,而是壹邊被粘在座位上,壹邊與整張餐桌形成區隔,哪怕兩個人簇成壹團,也很難避免身體和情緒上的勉強、或者說差別,對此,長輩與年輕人有不同的處理方法。
洪常秀的演員之所以神奇,是因為他們會陷入“愚癡”,卻不曾停止感受,河成國所飾演的東華,是被動與主動的典型。許多個段落的開頭,他都被晾在壹個陌生的空間,滑稽地獨坐著,身邊或許是壹把黑色按摩椅,襯得人分外局促,又或許是滿桌的空盤子,用“過白”定住了他,其余的人物暫時隱蔽,他不清楚畫外正發生著什麼,只能在被動中,保持著對不知情的敏感——這種敏感不導向任何結論或發現,僅是讓坐著的人不安;深夜,當“岳父岳母”在山上小倉庫裡討論起東華,而他在別墅裡走錯房間時,我們也會因門的錯置、因景框的不密閉,替這位被動者感到壹絲恐慌。
夜裡的亮光
但更顯愚癡的,是東華那些自發的感知,基於壹棵樹、壹塊石碑、壹個關於“你為什麼愛俊熙”的問題,他都能展開創作,時而有效時而無效。他在夜裡外出,觀察了花朵之後,路過小倉庫,聽見吉他聲。從客房到山頂,壹扇扇明亮的窗戶遮蔽了批評與促狹,只透出這陣旋律,叫路過的人緊張,卻也是感觸的良機。下個鏡頭,東華躺在石凳上抽煙,情境響起了音樂,仿佛是對前壹支旋律的轉化,就像影片的段落體——每壹段都是對先前的重構。夜裡花朵的光芒,多麼莫測的東西,主動的感受者壹路摸索,換來鏡頭外的摔倒,壹串驚呼聲,好似思考的標點。
思考不壹定有著落,但它發生著,以壹次踉蹌、或壹支煙的節奏,隨段落的發展而接力,斷裂又延續。那麼,如果以“主動”為人物的切口,我們還會發現更多無法安放的東西,比如能熙送出的筆記本,俊熙的“我愛你”,它們不也是懸置的勇氣嗎?-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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