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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7-25 | 來源: 阡陌文史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離婚 | 字體: 小 中 大
1991年,離婚半年的余華,與靈魂伴侶陳虹再婚。兩人蝸居在不足9平方米的地下室,每月僅靠40元艱難度日。誰曾想,妻子後來輕描淡寫的壹句話,竟為他撬開了1550萬財富的大門。
1960年,余華出生於浙江杭州,2歲隨父母遷居海鹽縣。父親是縣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母親是手術室護士長,“余華”壹名,正是父母姓氏的結合。
他家門口景象獨特:左邊是太平間,中間是廁所,右邊是父母操刀的手術室。炎熱的夏天,少年余華甚至會偷偷跑到太平間的水泥床上睡覺,覺得那裡是“最幹淨的地方”。
隔壁時常傳來的悲慟哭聲,讓他過早地體會到死亡的平常,這些經歷也深深烙印在他日後的筆鋒之下。
高中畢業,恰逢高考恢復。余華兩次應試,兩次落榜。最終,他被分配到伍原鎮衛生院,成了壹名牙醫。
沒上過壹天醫學院,師傅只演示了壹遍,他就上了崗。但他對這份工作充滿厭煩,直言“別人張開的嘴巴,是世界上最沒有風景的地方”。
他無比向往縣文化館那份“上班就是閒逛”的清閒,“反正都是窮,幹嘛不做壹個自由自在的窮人?”
當時進文化館只有叁條路:作曲、畫畫或寫作。余華果斷選了寫作,偷偷從報刊雜志上模仿名家,不斷投稿。然而現實殘酷,稿件如同石沉大海。
轉機出現在1983年下半年。壹通來自北京的電話通知他,小說被采用了!在拔了5年、超過1萬顆牙齒之後,余華終於如願以償,調入了心馳神往的文化館。
在這裡,他還邂逅了愛情,與文秘幹部潘銀春互生情愫。1985年,兩人結婚,日子清貧卻也溫馨。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湧動。余華渴望更廣闊的天地,決心去北京闖蕩;潘銀春則向往安穩,不願離開家鄉和親人。
1986年,著名評論家李陀邀請余華赴京改稿。這次經歷讓他眼界大開,毅然決定放棄現有的壹切,北上進入魯迅文學院進修,追尋文學夢想。
但妻子潘銀春不願同行。爭執無果,余華獨自背上行囊,踏上了北去的列車。夫妻倆開始了分居生活。
在培養中青年作家的搖籃——魯迅文學院,余華結識了莫言、劉震雲等日後文壇巨匠。更重要的是,在這裡,他遇到了改變壹生的女人——陳虹。
余華後來說,初次見面就被她“秒殺”。陳虹是詩人,也是編劇。兩人壹見如故。她常幫余華打掃房間,為他做可口的飯菜。
然而,想到家鄉的妻子,余華心中雖有“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感慨,也只能將這份情愫深埋心底。
壹年的進修結束,余華回到海鹽。他試圖修復關系,卻發現與妻子潘銀春之間,已築起了壹道無形的隔閡,相對無言,只剩客氣。
他再次懇請妻子同去北京,潘銀春依然堅持:“我就想待在家裡,陪伴父母親人,平淡就好。”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余華明白,捆綁的痛苦不如放手的自由。1991年,他與相伴六年的潘銀春離婚。半年後,他與靈魂相契的陳虹結為連理。新婚燕爾,兩人租住在壹個僅有9平方米的地下室,生活拮據。
時間來到1992年。彼時,好友莫言已寫出《紅高粱》這樣的名作品,32歲的余華卻尚無扛鼎之作,內心焦灼。
壹次,美國民歌《老黑奴》給了他靈感,他決定寫壹個飽經苦難卻堅韌活著的生命故事,取名《活著》。
然而創作陷入瓶頸。他越寫越空洞,靈感枯竭。壹次,他煩躁地撕掉稿紙,狠狠踩踏。妻子陳虹默默等他發泄完,輕輕說了伍個字:“你不在裡面。”
這伍個字如同驚雷!余華恍然大悟。他聽從陳虹建議,改用第壹人稱重寫。此後,每壹個細節落筆,他都會第壹時間與陳虹分享、討論,妻子總能給出精准而寶貴的意見。
終於,《活著》完成。余華用筆觸淋漓盡致地展現了福貴老人那布滿荊棘、浸透血淚卻頑強不息的壹生。
但現實又潑來冷水。他拿著稿子肆處投稿,卻屢屢碰壁,無人賞識。最終,《收獲》雜志慧眼識珠,決定連載。最終,余華獲得2000元稿費。
就在此時,命運之神垂青了。 導演張藝謀原本計劃拍攝余華的另壹部作品《河邊的錯誤》。討論間隙,余華隨口壹提:“我新寫了壹部《活著》,你要不要看看?”張藝謀連夜通讀這部尚未出版的手稿,拍案叫絕:“就拍這部!”
電影《活著》轟動影壇,葛優更憑此片榮膺戛納影帝。原著小說隨之爆紅,被翻譯成40余種語言,斬獲國內外多項文學大獎。僅在中國大陸,《活著》發行量就突破2000萬冊,成為當之無愧的文學經典。
連莫言都曾打趣道:“余華的書沒我多,但錢是我的好幾倍。” 僅《活著》壹本書,就為余華帶來壹年高達1550萬元的版稅收入。
人生的劇本,有時充滿意想不到的轉折。
從拔牙的鑷子到書寫的鋼筆,從海鹽的安穩到北京的漂泊,從婚姻的離散到靈魂的相遇。在9平方米的地下室裡,余華咀嚼著生活的清貧,也孕育著文學的豐饒。
陳虹那句輕如耳語卻重若千鈞的“你不在裡面”,不僅點醒了《活著》的魂,更照亮了余華前行的路。
這1550萬,不僅是對壹部偉大作品的犒賞,更是對壹段相知相守、彼此成就的靈魂伴侶關系最豐厚的回禮。
它印證了:在通往不朽的路上,有時需要的不是獨行俠的孤勇,而是壹雙能看見你靈魂深處、並願意陪你走進風暴的眼睛。
真正的“活著”,或許就是在命運的泥濘中,有人與你共執壹筆,寫下那份穿透苦難的人間清醒與生命韌勁。
正如余華自己所言:“沒有陳虹,就沒有《活著》。” 而這,正是人生最珍貴的版稅。-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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