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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8-11 | 來源: 在人間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新冠疫情 | 字體: 小 中 大
廣東佛山乃至全廣東,正在經歷壹場緊迫的防疫戰爭:與蚊子決壹死戰。FT中文網將這樣的決心稱為自新冠疫情以來“前所未有的力度”。
准確地說,這場疫病的名字叫基孔肯雅熱。壹位醫療從業者在社交平台上寫道,人們對其危害沒有充分認識,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這個糟糕的中文名(壹些網友幹脆叫它“肯德基熱”)。
基孔肯雅熱以蚊子為媒介傳播病毒,健康人中招後,會出現高燒、皮疹、關節劇烈疼痛等症狀。世衛組織在今年7月發出警告,基孔肯雅熱病毒正在全球多地擴散,已有119個國家報告病例,約550萬人面臨感染風險。這種病毒又被稱為“關節毀滅者”,約叁成患者會出現長期關節僵硬和不適,“後遺症”將持續數月。
自7月8日,順德區樂從鎮騰沖社區報告了首例基孔肯雅熱病例以來,佛山的確診人數在7月下旬急劇攀升,目前累計超7000例。8月9日,在佛山舉行的基孔肯雅熱疫情防控新聞發布會上,市領導表示,疊加汛期台風、降雨等天氣影響,蚊媒活動頻繁,“疫情防控形勢依然嚴峻”。
這場2025年的疫情真正引起人們討論的,源於壹些似曾相識的細節:
7月29日深夜,佛山市政府啟動市突發公共衛生事件Ⅲ級響應。樂從鎮迅速發布通知,7月29日至31日,開展基孔肯雅熱病毒免費核酸篩查工作,共開設19個社區衛生站(由於引發廣泛關注,該通知很快從官方公眾號上“下架”)。7月29日、31日,福建福州、泉州兩地開始提醒,外地返回人員進行14天自我健康監測。8月1日起,佛山市所有零售藥店開始發揮哨點預警功能,執行重點管控藥品實名登記制度,包括人們熟悉的布洛芬、連花清瘟膠囊等47種藥物。8月2日,國家疾控局局長赴佛山指導基孔肯雅熱疫情防控工作……
與之同時,兩則社會新聞也倍受關注。其壹是,7月28日,佛山壹網友反映,居委會以查積水防基孔肯雅病毒的名義,在家中無人的情況下破門而入,換了房門鎖芯。另壹則是,8月7日,湛江壹位母親稱,凌晨上夜班時,兩個獨自在家的孩子被當地村委會等人員上門抽血。
截至目前,佛山的防疫工作還沒有結束。8月7日,佛山開展愛國衛生運動統壹行動:“全覆蓋,無死角,全民齊動員”。8月9日前後,廣州、深圳、東莞、珠海、中山、湛江也匯入這場愛國衛生運動統壹行動裡。
壹場轟轟烈烈的防蚊、滅蚊運動在南粵大地全面鋪開了。
◎ 2025年8月3日,廣東東莞
壹開始,佛山市順德區居民許玲以為,那不過是壹個普通的蚊子包。7月24日晚上,許玲開窗收衣服,被蚊子叮了兩下。“當時不怎麼癢”,她沒有放在心上。和蚊蟲共度高溫燠熱的夏天,是每個廣東人再熟悉不過的日常。
幾天前(7月19日),許玲從外地出差回來,聽說佛山在鬧壹種和蚊子相關的傳染病,叫基孔肯雅熱。廣東流行過登革熱,許玲以為這個拗口的病毒只是登革熱“改了個名字”。她回憶,回家後,村委會的人每天都會上門檢查積水,讓她把家養植物的水全部倒掉,還發了蚊香。
但疼痛來得迅猛。7月26日早上,許玲起床後,感到全身的關節像被扭傷壹樣,手腕、膝蓋、腳踝好像“筋被扯住了”。到中午,身上冒出紅色的皮疹。她趕到區裡壹所叁甲醫院,測了體溫,正常,又抽了血。在等結果的肆個小時裡,疼痛持續加重,許玲幾乎站不起來。她說:“生孩子也沒有那麼痛。”
許玲確診了基孔肯雅熱,住進感染科病房。那壹層約10間病房,3人壹間,全是基孔肯雅熱患者。每間病房門口掛著防蚊門簾,病房裡持續開著電蚊香,清潔工用消毒水拖地,護士為每個下床走動的患者噴驅蚊水,白色蚊帳罩著每壹張病床。
◎ 7月29日,廣東佛山某醫院內
緊張的氛圍和劇烈的疼痛讓許玲意識到,這不是壹次普通的疫情。當她安心地在病床上接受治療時,整個佛山城已然變成了“人蚊大戰”的硝煙戰場——
在這段日子裡,“霧都”的名號幾乎可以讓位給佛山。整座城市煙霧彌漫,隨處可見背著或手持滅蚊噴霧器、頭戴防護面罩的消殺人員。壹位當地記者在報道時體驗式地背上壹箱剛剛加滿的40斤滅蚊藥劑,突然感覺雙腿往下壹沉。另壹位支援滅蚊行動的年輕人告訴鳳凰網,如果壹直噴,壹箱幾拾斤的藥劑20分鍾左右就噴完了,他說味道很嗆,“戴口罩都難聞”。
◎ 7月28日,廣東佛山,“滅蚊突擊隊”隊員正在作業
這場總動員中,禪城區甚至出動了無人機,據說這些搭載低毒滅蚊藥劑的機器單次作業就能覆蓋8000㎡。而該區壹居民叁天經歷兩次入戶檢查,其小區猛噴藥,低戶人家即使緊閉門窗,也能聞到消毒劑的味道。
市區的高樓和摩天輪大屏循環播放“點蚊香、掛蚊帳、裝紗窗”等標語,被當地人苦中作樂地形容為“點上了‘賽博蚊香’”。按照西樵鎮“致居民壹封信”計劃,7月25日、26日、27日這叁天的傍晚6時(蚊子在清晨和傍晚最活躍),全鎮同時戶外消殺,全體居民同時點燃蚊香——頗有滅蚊共此時的儀式感。南海區市民劉雯雯家裡購買滅蚊液的計量單位是“箱”,壹瓶500ml,兩叁天噴完。她家24小時燃著蚊香,繚繞的細煙和窗外物業消殺的噴霧成為這個夏天的特殊記憶。她說,這些煙霧聞起來像是“硝煙的味道”。
劉雯雯每天給孩子的手腳上噴灑兩次驅蚊水,冰涼的水霧落在皮膚上,很快形成壹層保護膜,散發出令蚊子厭惡的氣味。市民蘇雅看到小區在每個電梯口、保安亭都放置了公用防蚊水,壹瓶95毫升,差不多兩天就用完了(這是以往登革熱流行時沒有的舉措)。香港(专题)女歌手薛凱琪在佛山開演唱會,入場口的長桌子上擺著花花綠綠幾拾瓶驅蚊液,熱心的本地歌迷向不明就裡的網友解釋:現在佛山人出門人手壹瓶花露水(宛如當年的酒精)。
與蚊子壹決勝負的氣息早已蔓延整個佛山。多個區、鎮的官方公眾號置頂了同壹張圖片,綠色大字寫著“清積水,防叮咬,早診治”,文字下面是壹只驚恐萬分的蚊子。
為消滅壹切蚊子孳生地,運動之深、之細探入到城市的毛細血管。政府要求村/社區整治衛生死角(也叫“衛生黑點”),在官方描述中,這項工作被形容為“翻盆倒罐”——清理垃圾、雜物、積水、雜草、落葉。南海區壹社區動用無人機巡邏,緊盯老舊小區的樓頂、天台,尋找肉眼無法識別的死角。還有地方給下水道井蓋的小孔貼隔離膜,給下水道口裝“紗窗”。
7月10日,順德區北滘镇发现翣q謎虻諞煥糶曰頰摺4蚰翹炱穡謎蚧閎嗽敝苄∑搴退70位同事就沒有休息過了,天天加班到晚上9點多。他們的任務是:1.入戶檢查、清理積水;2.清理衛生死角;3.做好宣傳工作,如在村裡顯眼位置張貼宣傳海報;4.噴灑滅蚊劑。
“忙到沒有周末”,這也是最近佛山基層人的普遍日常。8月6日,兩位原定在這壹天和鳳凰網聊聊的基層人員因工作繁忙相繼無法履約,其中壹位在深夜致歉,“昨天下午我們這邊有壹個社區登革熱疫情爆發了,臨時全部又抽過去了……”
不僅基層全員在崗,機關企事業單位同樣下沉到壹線。壹位廣州執業女律師在網上發帖,稱“佛山法官最近都去滅蚊了”,她聯系法官詢問壹個開過庭的案子的審理進度,那位快退休的法官說,本來開完庭馬上就可以判了,但法院每天都要派100多號人外出防疫,輪到他了。蘇雅的先生在消防部門工作,他和同事也被派到社區和村裡。正放暑假的中山市某鎮區小學教師阿梅,在7月底收到輪崗支援防疫的通知,被分配到壹座村莊。她說最難攻堅的是壹處荒地,雜草叢生,老鼠、蟑螂遍地,還有戶村民家裡沒人,敲門時遇到兩條忠心耿耿的看門狗。
此外,西樵鎮63所學校出動教師2000多人次,支持33個村的滅蚊行動——在“南海西樵”公眾號的壹篇文章中,本次作戰行動被稱為“宣滅蚊,教滅蚊,親滅蚊”。
該鎮動員人群還包括小學生和幼兒園小孩,“全鎮4萬多名中小學生和1萬多名在園幼兒通過親身參與滅蚊行動、入戶宣傳等形式,將科學防蚊知識帶進家庭、社區”。上文表示,讓5萬學生——注意:包括1萬多名學齡前小孩——帶動10萬父母搞好自家衛生。
佛山基孔肯雅熱的主要傳播者是白紋伊蚊。它們身上有白色的鱗片,俗稱“花蚊子”。壹只白紋伊蚊每次產卵兩叁百個,7-10天長成成蚊。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研究員鄭愛華提到,白紋伊蚊喜歡在室外活動,尤其是小型積水——小到100毫升的水就足以供它的幼蟲生存了。
正因此,這壹個月以來,佛山上下的工作核心便是:清積水。阿梅說,他們要敲開村裡每壹戶大門,請求入戶檢查是否有積水(比如花盆、水缸),並幫忙倒掉。壹位社區工作人員發帖說,最近的工作由“倒積水”開始,暴雨倒、暴曬倒,連貓狗的水碗都不放過。有人說出現了職業病,見到任何容器都想倒扣。還有人上門檢查積水時,發現神壇後面有水培富貴竹,倒水前,先恭恭敬敬拜了神明。
◎ 7月30日,廣東東莞
工作人員上門清查積水,空盆全部倒扣
有居民習慣儲備雨水侍奉花草、澆菜地,這加重了基層的工作量。壹位匿名momo、廣東IP的網友說,如果不是這次任務,根本想象不到有人已經把雨水都利用到了這種程度:壹處自建房屋頂裝滿大小贰拾桶雨水,水已發綠,屋裡凡能裝水的凹型物件都放在天台,“連樂事薯片裡面裝薯片個兜都拿出來接雨水”。
魚缸、植物也成了剿滅蚊子的微型戰場。壹位養魚愛好者發帖稱:“迫於各種壓力,只能暫別新開缸,放棄孵卵,放棄新增”。還有網友說,基孔肯雅熱受到最大傷害的是園藝人,因為在壹些地方,居民的花園也被要求處理。
順德區吳成東的樓頂花園就遭遇這樣的情況。贰拾多年前,他沖著樓頂有塊平台才花更高的價錢買了頂層的房子。在那裡,他用磚頭建了花池,下班後親自扛著壹袋袋泥土運上去,花幾年時間打造了47平米的小花園。裡面有壹棵他養了20年的羅漢松,還有壹棵黃皮、壹棵人心果。他悉心照料,令它們保持精致的模樣。每天早晨,他會在花園裡待上壹個多小時才去上班,晚上收工後再來坐會兒,但這場人蚊大戰中,這個花園幾乎歸零——他告訴鳳凰網,7月28日之後,小區來了叁台吊車,比7層樓還高,“到樓上把花池全部打掉,吊下來,幹幹淨淨的”。幾番溝通後,對方允許他留下幾棵大樹(羅漢松1/3樹冠被修剪掉,黃皮的葉子全掉了),其他小型植物都被處理了。
劉雯雯也是壹名有9年種植經驗的老手。她收到兩位花友的照片,說他們種的花草被清理了。另壹位花友半夜叁更從外地驅車趕回花園,花拾幾個小時自行清空,塞滿了壹輛SUV,但總算保住了心愛的植物。
◎ 7月28日,廣東佛山
孩子提出想回外婆家,劉雯雯只好怏怏地說,再緩緩,等滅蚊行動結束了。她確實放心不下她花園裡的朱頂紅、茶花、黑鑽紫薇、石斛蘭……9年來,她為此投入近10萬元。她發來壹些花友把花園拾掇得很整潔的視頻,她想表達,養花人很愛護環境,不能“壹鍋端”。
她積極響應號召,清空花盆托盤裡的水,鏟除所有雜草、黃葉,每日數趟出門掃積水。但陰晴不定的南方雨季成了這場愛國衛生運動最大的不可控因素。過去20天,佛山的天像漏水了。劉雯雯說,壹下雨,植物全泡在水裡。她每天提心吊膽,怕被鄰居舉報。
佛山基層人員陳鳴描述了雨中作業的情形:雨勢不大的時候,大家穿著雨衣掃水;雨勢加大的時候,掃幹淨的積水又滿上了。
“基層白做雨。”他說。
原本這只是人類和蚊子/病毒的“戰爭”。但劍拔弩張的存亡之際,容不得壹點失誤。緊繃之下,新的矛盾出現了。
網名@柳陌的基層人員寫道,清理菜農的壹桶“加料雨水”(裡面混合了糞便、殘羹剩菜、海鮮殼),壹邊倒,壹邊幹嘔,“末了,還被阿姨追罵了幾條街”;清理堆放雜物、養雞種菜的廢棄地,被街坊說“搞形式主義、毫無意義”,因為第贰天就會死灰復燃,開始新壹輪的占有和污染。
無休止工作叁拾天的周小棋感歎:“難處理的情況很多啊。”比如清理居民樓的天台積水,有的人上來就阻止工作,有的人等他們離開後再投訴,還有報警的、罵人的。阿梅說,他們遇到過不同意入戶檢查的,她倒覺得可以理解——“我們的鞋子那麼髒,又踩進人家的家裡面”;還有村民聽不懂普通話,工作人員不會講粵語,壹通雞同鴨講,誰都不理解誰。
◎ 7月28日,廣東佛山順德北滘镇
宣傳車在播放基孔肯雅熱相關科普
為團結壹切力量,周小棋和同事的第5項工作任務出現:和警務室壹起思想攻堅,解決不配合的“釘子戶”,“取得防疫共識”。她的應對方法是持續地輸出蚊媒傳播速度和發病症狀,“讓他們知道得了基孔的痛苦”。對於那些固執己見的住戶,他們會上報給社區攻堅隊,再由他們繼續普法勸導。
他們要像長輩關心孩子壹樣,了解住戶的家庭情況,住幾口人?是否有人身體不適?是否及時就醫?此外,她還分享了“入戶消殺”的叁個步驟,其中第壹步就是征求住戶同意才入戶;第叁步是倒積水,其事無巨細到親自“教住戶人員清洗容器和水生植物(壹般是盡量勸導棄養)”,並特地在廚房蹲下仔細檢查洗碗槽這個衛生死角的積水。
◎ 佛山基孔肯雅熱的主要傳播者:白紋伊蚊
而在壹些地方,阻礙防疫工作的居民可能會受到處罰。據光明網,南海區桂城街道東贰社區有兩間出租屋,“經多次上門、預約、約談”,拒不配合入戶排查,遭遇了停電處置;其中壹戶重點隱患對象,還被社區列入“人居環境整治紅黑榜”的黑榜名單。
在“人蚊大戰”中,還有兩則新聞引發廣泛關注:
7月28日,佛山壹位居民發帖,稱家裡有壹套沒人住的房子,物業說要查積水,見無人在家,就把鎖芯弄壞並換了新的,通知她去居委會拿鑰匙。隨後她曬出當天的報案通知書。8月2日,該網友告訴鳳凰網:“這件事情最後得到了圓滿的解決。我這邊就不打算繼續追究了。”
8月7日,湛江壹位單親母親發布視頻,稱4日凌晨1點30分左右,她在上夜班,兩個孩子獨自在家,房東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就帶人上門給孩子抽血,她回家後孩子在哭,說頭暈害怕。當地工作人員向媒體回應確有此事,他們3日上門排查基孔肯雅熱時,孩子稱最近有發燒,於是聯系家長溝通抽血,但家長不配合,因涉及公共安全,又聯系民警聯合上門工作。目前當地衛健局已介入此事。
盡管人類已經竭盡全力剿滅蚊子的實體及居所,壹個必須承認的事實是,在高強度的打壓下,蚊子適應了滅蚊藥。
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研究員鄭愛華說,在廣東特別是在廣州,100%的蚊子都出現了抗藥性。不管是殺蟲劑、盤香、電蚊香片或電熱蚊香液,都是菊酯類農藥。人類長時間、高強度的使用,導致蚊蟲已經產生了非常高的抗藥性,必須要加大藥量才能夠起到效果。
然後,死循環開始了,蚊子“抗性越強,加藥越多,導致(蚊子)抗性更強”。
◎ 8月1日,廣州市荔灣區開展無人機滅蚊行動
鄭愛華提到,應急防控時,還要注意短期內集中使用滅蚊藥對其他生物、土壤、水源的影響,比如蚊子的天敵之壹蜻蜓的抗藥性就很差,壹種糟糕的可能是“蚊子還沒死,蜻蜓先死了”,這樣的物種殲滅戰有可能給未來帶來不可控的風險。
在世衛組織提供的基孔肯雅熱應對方案中,當疫病傳播時,各國衛生主管部門可以將滅蚊的方式作為緊急措施。同時建議,各國要審查殺蟲劑產品和應用技術,把蚊媒對殺蟲劑的耐藥性,以及殺蟲劑對環境和人類健康的影響等方面納入公共衛生監測系統。
大戰在前,當人海戰術和化學手段略顯疲乏時,生物滅蚊也被派上場。於是,人們投放了4000萬只不吸血也不叮人的“絕育雄蚊”出戰佛山、廣州等地——最新戰術是每發現1只雌蚊,就釋放5只“絕育雄蚊”——野生雌蚊與之交配後,只能產下死卵;
順德區龍江鎮免費向居民的水池、水缸裡投放泥鰍(壹位鎮領導解釋說,泥鰍可以吃蚊子幼蟲),禪城區在兩座公園投放了近5200尾食蚊魚;
驅蚊類植物也緊急上崗,南海區預計將在289個村/社區首期播種200畝艾草……
在醫院住了6天後,許玲核酸轉陰,已經出院了。她說,其他病人差不多也是5-7天出院,有患基礎病的老人住了10多天。出院前,醫生叮囑她,叁個月內不要跑、跳,不要爬高樓。許玲的手腳還不是很利索,連拿碗都會痛。她母親說:“這就跟坐叁個月的月子差不多。”
◎ 7月23日,在佛山順德壹家醫院感染科病房內的患者
現在,許玲要求家人穿長褲,在家時緊密門窗,少出門,每天噴叁次驅蚊水。另壹位感染轉陰的市民說,“人在哪裡蚊香就在哪裡”。劉雯雯仍舊孜孜不倦地掃積水、清花盆。佛山人出門還是人均壹瓶驅蚊水,需要皮膚上始終膩著那層驅蚊水的保護膜,才感覺安全。人們逐漸習慣了新的防護日常。
某天做園藝的時候,劉雯雯發現,蚊子真的少了。她沒見到壹只惱人的小黑影在空中亂舞。她聽別人說,市裡公共場所的蚊子也少了。截至8月8日,佛山宣布,全市連續5天每日新增病例數降至200例以下。
但戰爭遠未結束。8月9日,在佛山舉行的基孔肯雅熱疫情防控新聞發布會上,市領導表示,疊加汛期台風、降雨等天氣影響,蚊媒活動頻繁,“疫情防控形勢依然嚴峻”。
就在同壹時間,廣州、深圳、珠海、東莞、中山、湛江也在全市范圍內吹響了愛國衛生統壹運動的號角,號召全體市民、單位共同行動,全面清除蚊媒孳生地,“翻盆倒罐清積水,環境整治無死角。讓我們齊心協力,共建清潔美麗家園!”
應對方要求,文中許玲、劉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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