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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8-20 | 來源: 真故研究室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畢業前後,黎明曾嘗試過求職。2024年秋招時,黎明和大學室友們壹起投簡歷,准備面試。秋招結束後,整個寢室都顆粒無收。
找實習無望後,她去到父母工作的浙江,決定找份兼職消磨假期。黎明家附近紡織業發達,布店對色卡工需求很大,她卻在求職時頻繁受挫。知道黎明是暑期工後,對方的拒絕理由很直接:只要長期的,不招暑假工。
黎明開始在社交媒體上發布找兼職的帖子。後來,標題中的“兼職”變成了“帶娃”。“好找,時薪高,”黎明解釋,“除了這個,其它兼職都不肯要大學生。”
在接連碰壁後,黎明意識到,“帶娃”幾乎成了今年大學生暑期兼職的最後選擇。
在公眾平台上,“帶娃”賽道已呈現粥少僧多的態勢。大學生為增強自身競爭力,自我介紹中個個能文能武,卷成六邊形戰士。“985大學本科生,學生幹部經歷豐富”,“海外top院校在讀,雅思7分”,“通過教師資格考試,有重點中學實習經歷”,點進社交媒體上家長發布的“帶娃”招聘帖,大學生們的自我介紹數量常常高達上百條。
發帖幾天後,黎明才終於收到壹條私信回復。對方壹來就亮明了自己“中介”的身份,表示可以把她拉進“單子很多”的微信群。
當大學生慌忙擠進帶娃市場,商業嗅覺靈敏的中介已經做好准備,等著分壹杯羹。在群中,黎明看見心儀的單子,聯系中介後卻被告知,她需要先給中介交壹筆“信息費”,作為幫忙對接家長資源的酬勞。
如果每周上壹次課,信息費是壹周課時費用的100%至150%。黎明不想交。但繼續發帖、留言壹段時間後,她仍然沒有接到單子。
思忖之下,她突然覺得“打不過就加入”,不如試著幹中介。
她主動聯系之前溝通過的中介,加入他們協作派單。黎明的工作很簡單,在網上尋找渴望兼職的大學生,建群,再把經理提供的家長訂單轉發進去。根據成交人數,她會從信息費中獲取分成。
做了中介後,黎明才發現,她之前在社交媒體刷到的不少帖子,其實是中介偽裝成學生和家長“釣魚”的。“你聯系他們,他們就會讓你加群。”在這個過程中,中介進壹步將信息資源“兩頭壟斷”,越來越多大學生被迫依靠中介獲得帶娃兼職。
即使不用支付高昂的信息費,在獨自與家長溝通時,大學生也經常在談判薪酬時敗下陣來。為增強競爭力,壹些大學生也會主動降低薪資要求,以此獲得家長的青睞。這在有職場經驗的夏天看來“很不公平”。
2025年年初裸辭後,眼看積蓄快要見底,夏天決定出來掙點錢。夏天本科就讀於壹所師范類院校的英語專業,有培訓機構工作經歷,帶過全科輔導。在偶然了解到暑期帶娃的工作後,她覺得自己可以試試。
圖|夏天和雇主壹家去水上樂園
6月,開始發布求職帖時,夏天在心裡設定好底線,如果要住家,月薪不能低於5000元。畢竟,她發現在家政平台上找兒童陪伴師,帶孩子運動、培養學習習慣,月薪往往都是上萬元。但在社交媒體上,壹些大學生卻為自己開出3000、4000元的月薪。
對於求職的大學生而言,“帶娃”屬於高薪兼職。但在雇主視角,相較於找專業的保姆、家政與家教,大學生卻是全能且廉價的勞動力。
在夏天接觸的家長中,對方提供的薪酬大都低於她的預期。還有人向她私信詢問情況,在聽到期望薪資後馬上回復“不太合適”。
壹篇尋找大學生暑期帶娃的帖子中,家長因為提到“薪資面談”,被壹些評論懷疑“欺負學生”。質疑聲寥寥幾句,很快被新的自我介紹所淹沒。
#02
邊界博弈
商定壹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薪資,只是大學生上崗的第壹步。勞動報酬受到工作性質、工作強度等因素影響。但在開始帶娃之後,壹些大學生才發現,在發帖、留言時,學生和家長雙方關於“帶娃”贰字的理解,可能存在巨大差別。
作為帶娃的老手,在溝通階段,莫裡斯會向家長確認職責范圍,並根據工作性質報價:單純的“陪玩”1小時70元,如果涉及知識教學,就按“家教”來收費,1小時100元。但情況比她預想的更加復雜。
今年7月,在給“陪玩”的小孩讀繪本時,壹旁的孩子媽媽突然問莫裡斯,“寶貝今天認識了幾個字呀?”-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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