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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9-05 | 来源: 正面连接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闻言,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奖金在桌上六人中最低。我感到一种耻辱,这种耻辱在一季度被周玉珍戳着绩效条质问“难道你不想多要一点钱吗?”时也出现过。但我不能将这种痛苦和心碎表现出来,否则我将看起来更加可怜,也让我的朋友们为难。我只能装作懵懂地反问:啊?很低吗?你们呢你们呢?
追问之下,我才知道,我的奖金收入只有市场部同期入职同事的一半,就算在管理部门中,也比法务的同事少了近三分之一。而我后来得知,哪怕在部门内部,我的奖金和老员工也相差近两倍。
从这天起,唯一支撑我的精神支柱也被抽走了,我勉强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一月十号,我手头的两项工作都快到了最后期限,我向玉珍姐提出诉求,是否可以暂时调整一下我手头的工作量,好让工作都能按时完成。
玉珍姐拒绝了:科室每个人的工作都很饱和。你给集团填的那个宣传年终总结,那个工作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吧。综合部的工作我全都做过,那些都用不了多少时间,你顺手就把它做完了。
“综合部所有工作我都做过”,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假设在她调离的六年间,所有工作要求都保持静态,这句话确实可能成立。而那项她认为“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工作,是集团公司在2023年对各省宣传工作提出的新考核项目——总计近三十细项,每一项都需列出全年明细并统计分数。
我知道她不可能响应我的诉求了。于是沉默坐下,拿起杯子灌一口水,上嘴唇和口腔内部迅速肿痛——我忘记了,这是一杯刚接的开水。疼痛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击溃了我,我抽出一张纸巾压在双眼上,失声痛哭起来。好不容易稍微平复了情绪,不巧玉珍姐站起身想向我安排工作,见我这副模样,她喊上我和文件姐,让我们一起到小会议室开会。
玉珍姐边拉开椅子边说:“小赵你现在说一下你这两天有啥着急的事。”见我两手空空,玉珍姐从自己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又从会议桌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来,给你纸,你写。”
我始料未及,第一反应是惊慌:这看起来岂不是像我在给同事甩活?但我已经骑虎难下。大脑一片混乱中,我拿过纸笔,边写,边计算自己每项工作的工作量及提交时间——七项主要工作,四项要在当周完成,而年会将近,我毫不意外被推出去表演节目,还要分出时间参与排练和演出。为了压抑情绪,说话间隙,我不断深深吸气。
“行,我知道了。我想着综合部这些工作我都干过,不会花很多时间。”玉珍姐迎接我的依然是这句话,“但既然你也提了,刚刚也确实列了,那就让别人配合你一下。配合你做完之后你再审核一下,然后再给我审核。总体上大家工作确实也都很忙,你自己有时候要是有委屈……”
“没有,我刚是不小心烫到自己了。”我感到羞耻,好像是自己的不成熟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只好快速打断她。
玉珍姐置若罔闻:“有时候也不能说坚强吧,就是自己克服一下。大家都很忙。按理说这次集团总经理来我们公司调研,跟拍我都该派你去,但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一是你手头事多,二是这个工作确实麻烦,要给各地市统一模板,材料一整理就是二十来页。你们大家的工作我以前都干过,我特别知道哪项工作要用多少时间。现在的工作现状就是这样的,现在也不是以前。你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和相关人员直接说,我相信大家肯定也会帮助你。”
我试图把事情掰到起点,让自己不要显得过于弱势和被动:“我本来只是说因为这几项工作的时间咬得紧,看能否有所调整,办公室大家不用说也帮我很多,我实在没想到你能整这么一个动静,领导。”-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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