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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09-07 | 來源: 海邊的西塞羅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做壹個現實的理想主義者
各位好,今天周日,照例和大家談談心——我覺得每星期的這篇談心文,成了支持我持續寫下去的最強動力,要不然誰願意在這個微信公眾號已經幾乎涼透的時代拼命的硬寫呢?還每篇都寫的這麼長。
昨天和壹個同輩朋友聊天,他的公眾號剛剛沒了,我覺得都是朋友,還是去慰問壹下好——雖然其實沒什麼用。結果讓我聽吃驚,我說節哀順變之後,他老半天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是公眾號。反應過來後他說:嗨,我早不在乎那個了,反正我現在也不指著那個掙錢了。
的確,那位朋友是這幾年我們的前同行中轉型比較成功的,收入方式早已轉移,公眾號也是拾天半個月才寫壹篇,早已比較佛系了,雖然這樣說似乎讓他的沒號更顯得不可理解。但的確,這事兒已經對他打擊不大了。
我為朋友感到慶幸之余,卻不由的感到這個感覺似曾相識,想了許久才想起這個感覺以前確實經歷過。
拾年或者更久以前,彼時我剛剛畢業進入壹家報社工作,當時正趕上傳統媒體,尤其是調查新聞的退潮期,每年都有大量優秀的記者前輩離職,利用從業多年積累的資金和人脈做些別的生意,彼時經濟也確實還處於活躍期,雖然創業這個事情九死壹生,但偶爾確實是還有成功的,有些前輩同事偶然回來,請我們這些有過壹兩年共事回憶的小同事們吃飯,席間無非就傳達兩個意思:
壹則就是李商隱的那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他們很多人依然懷念那段鐵肩擔道義,辣手著文章的歲月,並認為輿論監督是有價值的,幹這行太苦、太難、更關鍵的是還逐漸被污名化,不被公眾所理解,甚至有些即便被他們幫過的人也轉面忘恩,罵他們是“公知”“x記者”,這樣的背刺遭遇多了,很多前輩自己都患上抑郁症了。質疑人性到底值不值得救贖。
於是就有了第贰個意思,勸我們這些年輕、還跑得動的後輩趕緊轉行——大好青春年華,幹點什麼別的不好——有你這努力和聰明勁兒,跟我幹早發了。
這些話,我當時聽是聽,感謝是感謝,但心底裡多少還有點質疑甚至腹誹,有壹次甚至當面說了出來——新聞監督、輿論共識、共築共識的底線,這些工作總得有人去鼓與呼吧。所以這行當的價值是長存的,總得有人堅守。
前輩倒是沒有以壹種“好心當成驢肝肺”“良言難勸餓死鬼”的表情看我,只是多年後想來,我多少有點覺得慚愧——我說的那個東西只是應然,而前輩聊的那個東西是實然,你看現如今的公眾號、自媒體退潮,面對朋友的“公眾號早該死了,平台自己都放棄了,你還寫個啥”的說法,我就再也鼓不起勇氣去用“社會需要公眾號,讀者總要讀壹些東西”之類的說辭去辯解。
因為他說的就是實然,公眾號確實已經退潮了,離涼掉不遠了。你現在點開公眾號網頁,除了頭兩叁條有限的關注推送之外,後面全都是算法、或者平台有意推送給你的文章,大部分垃圾到不值壹讀——公眾號在頭條化,頭條化到我這個曾經的讀者、如今的從業者都不忍卒讀了。這有什麼疑問麼?
更令人心寒的,還是大量劣質受眾的存在與攪擾。
昨天我發了篇《壹場萬眾期盼的革命,為何最終血流滿地》的文章,對壹個留言難得的回罵。
我是第壹次注意到這個留言者,這個人關注我多年了,還不時看我的文章,當然壹次都沒有贊賞甚至哪怕點贊過,但是可能是某種莫名的神秘力量壹只支撐著他堅持在看。偶爾留兩句陰陽怪氣的留言:-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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