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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25-10-23 | News by: 人物 | 有0人参与评论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清华大学校园中,几种保洁员休息室的类别
一点改变
没有一间为TA们量身设计的休息室——这也是全世界范围内保洁员面临的共同困境。
阿尔玛·凯泽(Alma Kaiser)是一位英国作家,也是一位研究权力结构、不平等和去殖民化的研究者。她调查了伦敦两所全球范围内声望极高的大学里的保洁员群体,得出的结论是,TA们「虽在内部,却站在一旁」。
在田野工作过程中,阿尔玛·凯泽花费了大量时间与保洁员一起度过,陪TA们打扫教室、走廊、办公室、厕所和实验室,和TA们一起休息。她发现,在这两所顶尖的大学里,保洁员的工作区和休息区与学术人员、行政人员的空间有着明显的隔离。保洁员们通常被安置在建筑物的地下室、偏远走廊或边缘区域。这些地方往往缺乏窗户,自然光不足,空气流通不畅。
这些空间安排并不是偶然的,而是组织层级与社会价值在物质层面上的体现。「保洁员在大学中的边缘性,并不仅仅体现在合同条款或薪酬条件上,还深深嵌入在空间安排之中。」凯泽说,保洁员的空间处境传递出一个隐含的信息:TA们的劳动虽不可或缺,但TA们的人却「不重要」。在大学中,「虽在内部,却站在一旁」——每天早起打扫,但在主要工作时间之前就已退到不可见的角落。
王苏嘉是学建筑出身的,对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每一位学建筑的人都会看到许多行业图集,里面有很多好的范例,比如设计某种功能的建筑,大概是什么样子,会有哪几种可参考的范式,王苏嘉从来没有在范式里面看到保洁休息室。
她也做过许多建筑设计,画过很多平面图,却从来没有在设计时想过,保洁员在哪里休息。至于这其中最重要原因,王苏嘉很坦诚:「保洁员没有被我们当做一个平等的有休息权的人来看待。」
好在改变已经发生。在给校长信箱发了邮件的两天后,江亦心就接到了校方的来电,电话里有老师告诉她,「这件事已经在解决的路上」。也是那时,江亦心才知道,那些天,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关于保洁员休息室的倡议,校方每天都能收到好几封学生来信。
由于秦诗雨是匿名投递的手写信,她没有接到校方的回信。但没过几天,她就发现,6号宿舍楼有一间房间在装修。她写完信一周后的3月18日,一间保洁休息室就投入使用了,设施挺齐全,安了空调,有微波炉、沙发、饮水机、桌子,「基本上是加班加点弄出来的,能感觉到学校速度尽可能最快」。
3月21日,学校举办了一个小的揭牌仪式,请了一些实名倡议的学生去到现场,江亦心也受邀去了。那天现场的氛围很温馨,保洁员们一直说,很感谢同学们这么关心我们,学校也表示,因为建筑面积有限,目前先设立这一个休息处,之后会想办法开设更多的休息处给保洁员,这只是一个开始,绝不是结束。
一个月后,我在华东政法大学附近的咖啡馆见到了江亦心和秦诗雨。她们来自不同的学院,此前并不相识,因为关心保洁员的处境,她们第一次见到了彼此。
关于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她们都提到一个叫做「小城杯」的比赛,那是一个公益诉讼比赛,每一年华东政法大学的学生都会参赛,针对一些不合理的社会现象进行诉讼。「小城杯」很经典的一个案例就是2019年华政学生王洁莹诉上海迪士尼乐园,此前,上海迪士尼不让游客携带食品进入乐园,因为王洁莹的诉讼,迪士尼修改了入园规则,除少数特殊食品外,游客可携带供本人食用的食品及饮料进入乐园。
江亦心和秦诗雨都是法学生,她们说华政校风很严谨,入学时校规有好几百条,它教会大家治学做人都需要有规则。但另一方面,学校在第一堂课就会鼓励你,要平等待人,要勇敢发声,要懂得为自己也为他人去争取权益。这些引导和教育让江亦心和秦诗雨有了底气,「我们一下改变了传统的学生心态,认识到原来我们是有力量去撼动一些社会问题的。」
在校园内部,华东政法大学也给了学生们建言献策的空间。校长信箱有专人管理,除了匿名投递的信件,每一封邮件和信件都会有老师回复。这是一个很畅通的渠道,之前有学生反映在学校买卫生巾不方便,学校很快在多处教学楼设立了卫生巾专卖柜;食堂门口有一块大草坪拦住了通往其他楼的近路,学校马上在草坪上铺好一层石板路方便学生通行;还有很多小事,比如出去拿外卖不方便希望建立双向开门的外卖柜,共享单车进校园之后希望拆除一些校内减速带······这些问题学校都一一解决了——在这次保洁员休息室的倡议中,华东政法大学也是响应最快的高校之一。-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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