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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11-02 | 來源: 拾點人物志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當時她35歲,孩子剛上幼兒園,對未來的恐懼突如其來:孩子還這麼小,我要是得了絕症怎麼辦?
在那之後,她開始了長達兩年的草木皆兵。
只要沒有睡著,她90%的時間都在“想病”,沒有心思工作,孩子的學習也管不了。只要發現身體症狀,她就必須馬上看醫生做檢查,晚上也開始失眠。
第壹次檢查乳腺時,她把情況告訴了家人,媽媽非常擔心,陪她壹起去了醫院,丈夫也幫她預約了好幾位專家。聽到檢查結果沒有問題後,家裡人都放心了,除了李娜。
丈夫耐心勸慰:“別擔心了,毛細血管破裂也會出血,不壹定是腫瘤。”
但當李娜的焦慮持續升級,開始跟家人談論流鼻血與鼻咽癌之間的聯系、鎖骨處的淋巴結會不會是淋巴癌、手指上的痣可能是黑色素瘤時,她清晰感覺到大家的不理解,甚至反感。在外人看來,這些念頭根本沒什麼道理,因為檢查結果顯示壹切正常。
那是壹種極度的孤獨。李娜無法控制,無法解釋,更加無法讓別人理解她的擔憂。她每周都要去好幾次醫院,後來哪怕做腸鏡胃鏡這樣讓人極度痛苦的檢查,也習慣了不告訴家人。
李娜的不完全就診記錄。受訪者供圖
英國作家卡羅琳·克蘭普頓(Caroline Crampton)曾描述過自己與疑病症的斗爭史,她經歷了無數次臨床檢查,哪怕知道自己處於疑病狀態,卻依舊懷疑:我會死於無法確診的疾病嗎?
在她看來,人們對於疾病的理解,往往夾雜著科學與個人感知的矛盾。
後來,連80多歲的奶奶都看出了李娜的狀態不佳,特意跑到家裡來看她。李娜哭著跟奶奶說自己失眠,奶奶抱住了她,語重心長地說:“娜娜,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你會把腦子想壞掉的。”
因為經常請假,同事們也注意到李娜的異常。她們安慰她不要多想,但對當時的李娜而言,無論什麼樣的建議和安慰,她都聽不進去,只能回以苦笑。
在很多人看來,疑病焦慮的產生通常是生活中有大事發生,比如親人生病或離世,才會引發類似的情緒。但李娜工作順利,家庭和睦,可以說正處於“人生中最為平靜快樂的壹段日子”,這也讓她的焦慮更加顯得“杞人憂天”。
根據國家衛健委印發的《精神障礙診療規范(2020年版)》,疑病障礙的發病機制目前尚不明確,生物學因素、心理社會因素、情緒障礙、人格特點、醫源性誘因、軀體疾病均容易導致焦慮情緒的產生。
回想疑病的兩年,李娜認為內衣上的血滴只是壹個導火線。或許正是因為那時身邊壹切都很美好,她潛意識才害怕“物極必反”,將“生病”視為打破現有幸福的潛在危險。
發現自己有疑病焦慮後,yaya試圖剖析這種情緒的根源。
她的原生家庭幸福,父母開明豁達,但焦慮仿佛壹種天生的情緒,如影隨形。讀書時,每次考試前,她都會肚子疼。去醫院檢查只是普通的腸胃不適。後來她意識到,自己潛意識在逃避上學和考試,焦慮情緒很容易反映在她的身體上。
yaya反思過,自己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如果第贰天有重要的工作,會希望自己壹定能睡個好覺,保證最佳狀態。但恰恰是這種對“最佳”的苛求讓自己不太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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