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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11-11 | 来源: 看理想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很多衡中毕业生给他发私信,有人时至今日依然饱受困扰,ta们感谢他用幽默的方式讲出那段沉重的经历。
谢谢妈妈看完节目哭了。她之前听过儿子的段子,直到谢谢在采访中讲出那段过往,妈妈才意识到衡中给他留下了怎样的痕迹。
其实,谢谢的反抗发生得更早、更隐蔽。
刚上衡中时,他试图适应这里的苦,后面慢慢找到了制度的缝隙。早晨跑操,其他同学拿着学习资料大声朗读,他会抄首歌词,混在读书声里,大声读出歌词;早读的时候,他用书挡着脸,悄悄跟同桌讨论中午吃什么;听到摄像头没有运转,他起劲地转笔;课间老师拖堂,全班鸦雀无声,他会走出教室上厕所……
整个高中时期,他做过最出格的一件事,是偷偷把mp3带去学校,半夜他会裹在被子里,听一会歌再睡觉。
每次从缝隙里透一口气,他就能暂时抽离出衡中的生活,享受短短的“课间十分钟”。和mp3一起,为谢谢搭建出喘息空间的,还有喜剧。
他在午休时看李诞的书,好不容易放假,谢谢会把攒着的喜剧综艺一下子全看完,好像这样就能积蓄更多的力量,应对回到衡中的生活。
高中毕业后,谢谢有意识地远离高考相关的一切。他没有提前估分、对答案,确认成绩过了北大录取分数线后,他又把填报志愿的工作全部交给爸妈。开始说脱口秀后,衡中的经历迟迟没有被他写进段子,直到比赛的压力不断逼近,他才不得不从脑海中打捞素材。
他当然做过衡中相关的梦。梦里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宿舍,身边空无一人。他慌了,四处找人、喊人,直到跑进教室,发现所有人都在考试——那是高考第一天,大家在考语文。
这样的梦后来渐渐变少,谢谢知道自己潜意识“好像要逃离那段记忆,就连和当时的朋友也很少联系”。朋友们也不约而同地减少了联络,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向前看,向前走。
节目播出后,谢谢点开北京大学衡中校友群,想看看其他考上北大的衡中毕业生们,会不会讨论自己。
群里一片沉寂,上次有人发消息还是半年前。
04.
不是一个潇洒的人
回到谢谢止步半决赛那天。
嘻哈开场,讲了自己小学被男同学偷剪头发,爸爸帮忙撑腰的故事。嘻哈爸爸对着男同学的家长说:“我现在就把你儿子头发剃了。”
轮到谢谢上台,他分享了初中时的经历。为了把学生们送进衡中,初中老师会站在校门口挨个审视学生的发型,不合格的当场剃头。“重要的不是剃头,是服从命令”。
王越接在谢谢后面,她18岁出社会工作,怕被人看轻,就剃了板寸装作不好惹。“谢谢的板寸是学校给你剃的,我的板寸是社会给我剃的”。
回忆这三段表演,谢谢觉得嘻哈的故事是最理想状态下的还击,自己的状态是学生时代的服从,王越则是社会语境中的无奈。
“当时我没有像王越这样的经历,但是现在更能和她共情了”,谢谢笑了笑:“我今年参加节目就像是被社会剃头的过程。”
说话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几绺挑染了深绿色,在光下若隐若现并不明显,需要很认真才能发现细微的不同。
确认被淘汰前,谢谢一直在算分。
他的表演拿到174票,按照往常的经验,晋级线是175票。黑灯忘词了,好几个演员接连失误,他心里的希望大了一点。然后翟佳宁炸场,刘旸也表现很好,希望又小了回去。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他开始提前准备淘汰感言。现场的观众换了一批,新观众没看过他的表演。有中年男性评委发言,认为脱口秀演员淘汰时也不该太过伤感。谢谢直觉那个场子不属于自己,他很恐惧,担心没人想听他说话。
淘汰名单宣布,谢谢走上台。他一个一个说出自己想感谢的人。这段长长的感谢名单后来被节目组倍速放出。在现场,他的恐惧被印证,他觉得自己和观众没有建立连接。
“观众好像不在乎我说了什么,比如我说自己前三个赛段总分第二,我以为观众会欢呼,说厉害厉害,我提到淘汰,观众可能觉得可惜可惜,但那天就完全没有。”-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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