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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11-16 | 来源: 我是倪万俐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计划生育 | 字体: 小 中 大

世界给我的第二个记忆,是计划生育小分队在拆我家的房子。而我的奶奶和妈妈,正在锅屋里给他们蒸馒头吃。
1991年的苏北农村,计划生育抓得紧。土墙上刷满了标语: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好;该流不流,扒屋牵牛……
我是家里第三个孩子,上头已有哥哥姐姐。在村人眼中,一男一女,已经凑成了“好”字,多圆满。
可妈妈后来告诉我,姐姐出生几天后,爷爷对着三姨奶奶感叹:“你家好哦,添了个孙子,我家只添了个孙女。”这话,妈妈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后来,妈妈又意外怀上了。计划生育工作人员天天上门,催她去引产。“跟催命似的!”妈妈说。
那天爸爸不在家,他们来了三五个人,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堵门,其他人围住妈妈,不让她做家务。最后妈妈被连拉带拽推上拖拉机,到凤谷卫生院做了引产。
回到家,爸爸气得打了妈妈两巴掌,责怪道:“你胆子太大了!怎么舍得的?”
后来,妈妈告诉我:“那是个男孩。”
为此,她写过一篇文章,叫《那些未出世的生命们》。
意外怀了我之后,他们又上门“催命”。妈想起上一个引掉的孩子,心下不忍,没睬他们。他们天天来,妈受不了,就躲到她奶奶家,直到我出生。
可是多一个姐姐,又多一个我,严重超标了,罚款接踵而至。爷爷是村里有名的老木匠,爸爸继承了他的手艺,家里有些积蓄。可一年来三五趟的工作人员,“像喂不饱的狼”。三五年后,家渐渐空了。-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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