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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25-12-01 | 来源: 澎湃新闻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这无疑就是对动物乌托邦世界的扩展:相比于第一部的横向世界而言,湿地、海洋、船体、山峰等空间的凸显,使其纵向尺度(scale)也在不断延展。如果说第一部的建筑结构/权力结构更像是同心圆状尺度(concentric circle Scale),即以主城区为中心区,向外四城区作为区域性乌托邦分区的话;那么第二部就在告诉观众,动物城被遮蔽的地理空间其实是梯状尺度(staircase scale),无论是被掩埋的专利证书,还是被雪地盖掉的爬行动物居住地都是如此。而梯状尺度必然被讨论的就是有强烈区隔性的界线,也就是本片所涉及的关键性道具,围绕气候墙(Weather walls)建造的设计日记,这在第一部里几乎就是透明化的存在。
无论乌托邦空间如何从平面扩展为立体,乌托邦时间都会在转瞬即逝中不断追逐理想。
曼海姆在《意识形态与乌托邦》中就将愿望分为两种,“空间的愿望称作乌托邦,时间的愿望称作千禧年主义”。空间乌托邦看似是舟状状态(L'état navicular)的孤岛,时间乌托邦看似是地平线的边界,但无论如何,它都不是无法抵达的:
“通过空间旅行描述的乌托邦具有这样的含义:那里做到的,我们没有理由做不到,通过时间旅行描述的乌托邦具有这样的含义:现在做不到的,终究有一天会做到。”
如果按照动画内的时间线来看,第一二部之间的剧情只过去了7天时间,这与乌托邦时间旅行小说如出一辙。所以我们依旧可以将其看作是对托马斯·莫尔创作《乌托邦》(首版时间为1516年)500年纪念的精神续集。毕竟《疯狂动物城1》上映的时间正是2016年。在电影里,这也正是动物乌托邦迎来的100周年,它完全可以成为华特迪士尼动画工作室成立100周年(1923-2023)的献礼片。
间隔10年的两部《疯狂动物城》因为动物主体视角的不同,分别也可以成为鲍曼(Zygmunt Bauman)对两种不同的乌托邦想象的动物隐喻,今年同时也是鲍曼诞辰100周年。
鲍曼通过流动的现代性(liquid modernity)这一命题,将乌托邦比作“一个假兔子的角色”,赛犬们穷追不舍,却永远不能达到。而关键就在于,大家都相信兔子洞(rabbit hole)不只存在于《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样的文学作品中,还存在于朱迪的尝试一切可能(try everything)之中。在第1部里也是通过朱迪幼年时的戏剧(文学作品),将“能实现一切梦想”的动物城是如何被建立的过程以述行话语(performatives)传递给观众。
电影中动物城之外的湿地区
而后现代栖息地(postmodern habitat)拥有更为广阔的背景,充满不断变化和选择的领域。其中最能代表的动物就是蛇,鲍曼就将其命名为“后现代性-蛇”。它每天晚上打开“现代性的笼门”匍匐出去,其中的居住者带着恐惧与好奇走出笼门外,发现非固态又非液态的湿地(模棱两可、形影不清的雾气世界),以及湿地之下掩埋的真实。
乌托邦的实现是“疯狂”的吗?
无论是兔-现代性乌托邦,还是蛇-后现代性乌托邦,其实现路径都不是一片坦途,至少在弥合偏见的过程中逾越彼此明显差异的价值观。我们可以把这一共识过程认为是如安德森所说的“想象的共同体”,它所塑造的是“拥有共同历史和起源的社群想象的现代神话”。
这一过程本身就是疯狂的,如果我们再代入福瑞的程度量表就会发现,越靠近自然属性就越像“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也就是生物捕食链状态;而越靠近社会属性就越融入现代生活,是依靠所有人共识维持而来的社会契约。
笔者在澎湃专栏《动漫眼|《:“于是毛茸茸们能团圆”》就谈及站立/着装两位一体的重要性。在《疯狂动物城2》中,我们会看到哺乳动物与爬行动物的具体差异就是从这二者来的:哺乳动物尽可能站立与保持穿衣姿态,而爬行动物则不需要站立,身上的着装也并不太多,尤其是很少穿鞋子——作为网络播客的狸宝(Nibbles)倒是一个例外。-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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