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 2025-12-19 | 來源: 人物 | 有0人參與評論 | 字體: 小 中 大
和在高中時相比,唯壹的不同之處是課堂氛圍。極少有人能夠認真聽完每壹堂課。課堂總是安靜的,甚至是「寂靜」的,最後兩排的學生大多在看手機,中間和前排的學生即便不看手機,也是低頭做高數練習題,幾乎每壹個問題,老師拋出去,很少收到回應。
對於滄浪來說,虛無感在壹個月前達到了最高值。他鼓起勇氣跟父母提出,能否允許他休學壹年,去肆處走走,去gap。父親的角度更加務實,「即使停下壹年,也依然要回到學校,壹切並沒有什麼改變。更棘手的是,再回到學校,還不壹定能融入新集體」。
第贰件打擊他的事是跟壹個女孩表白失敗。他產生抑郁情緒,嘗試「擺爛」,不再逼迫自己交作業、上課。後來抑郁的心情消失了,但虛無感並沒有消散。
他想念在高中參加物理競賽小組時,那些「智障而無厘頭」的活動。比如,壹位同學拿來啞鈴想要鍛煉,突然有人說「啞鈴是不是實心的?」,於是幾個人拿出尺子測量、稱重,查看鐵的密度、塑料的密度,去估算啞鈴到底是不是實心的。那種好奇心,說做就做的行動力,看似無聊又挺有意義的生活探秘,在大學校園找不到了。
在山東壹所雙非學校,大壹學生馬丁也有壹種虛無感,公選課上要求學生們手機入袋,全年級大約200人在階梯教室上課,他特別留意過“課堂抬頭率”,不足20%,很多人打開pad,也有人在課堂上打盹、發呆。
(課堂)這些東西簡單、無趣,「考前兩周突擊就可以背,何必花壹學期聽講?」馬丁學動物學,開學肆個月,沒有聽到過壹堂令他激動的課,無奈、煩躁、迷茫。而另壹面,這裡的學生都在規劃著考研,就像壹個「考研工廠」壹樣。「壹旦進到這個隊伍裡,就相當於你又度過了高中的4年時間,上自習、上課,就是為了到考研那壹刻,把你送到壹個新的學校。」
文學系學生小米對大學的理解,多了些浪漫色彩,她幾乎把所有美好的詞語都用於形容大學。她說,大學使人「逃脫高中的高壓,又免於社會的殘酷。這4年,就像躲進美好的烏托邦、最後的溫室、唯壹的象牙塔」。但是大壹第壹學期過後,她發現大學生活不符合其中任何壹個。
她按部就班地學習,學年成績在全班倒數。這時她才明白,「想要拿到高分不僅需要悶頭學,還需要和同學、學長學姐交流選課的技巧,拿高分的方法,以及哪些校園活動能夠加分」。分數,仍然是全班這30人最在意和爭搶的。在期末考試前,壹門開卷考試課程的老師把考試重點告訴壹位學生,讓她轉告全班。但是這位學生保持沉默直到考試結束,獨自拿到了高分。
壹些課堂上,小米懷疑課程的價值。她印象最深刻的壹門課是「創新創業」,老師分析不同的商業案例,引導學生設計自主創業的項目書,如果寫得成熟,就有機會參加大學生創新創業大賽。最常被使用的案例是李宇春如何成為超級明星。小米反感成功學,但另壹方面,這堂課也是學生參加創業創新大賽的跳板,壹旦入選,有機會為綜合測評成績加分。
贰拾壹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熊丙奇認為,如今的大學已經不再是象牙塔,而更接近於以升學為目的的應試教育基地。以高考升學率來評價初中辦學、高中辦學,考研升學率來評價大學辦學。原本屬於中學的升學教育模式,已經蔓延到大學。
這種虛無感,和時間、空間上的限制相疊加,讓很多學生感覺自己被困住了,然而,被困住的,不止是學生們。
圖源劇集《為什麼是我來神說教》
校園管家
2023年,羅玉上岸壹所專科學校做輔導員。回想自己的大學時代,代入輔導員的角色,不過是在辦公室裡處理行政事務。所以壹開始她認為,這應該是壹份輕松體面的工作,真正做起來,才發現遠遠不是之前設想的。-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
原文鏈接
原文鏈接:
目前還沒有人發表評論, 大家都在期待您的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