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 2013-09-12 | 來源: 財經天下周刊 | 有1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富士康 | 字體: 小 中 大
據不完全統計,居住在南崗村附近的富士康員工有10多萬之眾,每當周末晚上8點左右,工人們潮水般從廠區湧出來,在廠門口被各種交通工具分流,而後大批的人流便匯聚於此,他們從冰冷而機械的流水線裡剝離出來,抖擻精神,迅速轉換角色,開始了屬於自己的狂歡,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尋求自我的存在感以及壓力的宣泄點。
與深圳富士康壹樣,廉價和刺激是這裡周邊娛樂的特色。在每晚8點到10點之間,這裡成片的啤酒燒烤大排檔幾乎座無虛席,私人旅館幾乎家家爆滿。本來不寬的街道,壹到傍晚便更加擁擠,有時龐大的人群甚至會造成往來的車輛擁堵不前。但是並沒有人因此而焦躁不安,因為花個幾拾塊錢便足以在這裡玩得盡興。在大排檔點些小菜,壹群人壹邊用餐壹邊看餐桌前的免費表演。表演內容豐富,有時會是壹名中年男子用河南話講黃段子,有時則是幾名著裝奇異的女孩子跳現代舞。只需10元,便可以不限時地在壹個籃球場大小的輪滑場地游戲放松,勁爆的DJ音樂,舞廳特有的柒彩流光,使輪滑場變成了壹個露天的迪吧。另外還有5元錢壹小時的桌球、4元錢觀看壹次的5D電影車等。
KTV是很受歡迎的娛樂方式,在生意火爆的露天KTV,5元錢便可以點壹首歌。在所有歌曲裡,點唱率最高的是有關兄弟情誼和“古惑仔”系列的歌曲。還有更便宜的選擇,跟著人流往村子深處走去,會有壹家“2元練歌房”,唱壹首歌只需2元,歌廳是臨時搭建的板房,當然,你沒法對音響效果要求太多。
這是廉價的娛樂,當然還有不廉價的娛樂,那就是賭博。這是鄭州富士康的曾彬晚上的主要娛樂方式。
曾彬來鄭州富士康已有3個多月,是辦公室文員。25歲的他自稱在富士康是“叔叔輩”。這源於他偶然看到的壹份人事統計表,上面顯示富士康的工人絕大多數是90後。跟人聊天時,他總小心翼翼害怕說漏了什麼。剛進廠的時候,每個員工會跟富士康簽訂壹份“保密協議”,嚴禁把企業內部情況泄露出去,否則富士康將會追究其刑事責任,所以談話內容只能限於廠區之外的夜生活部分。
曾彬說他平時生活其實很節省,唯壹的娛樂愛好就是“打魚”,“打魚”是壹種電子賭博游戲,玩家最低下注額度是200元,換取20000炮。“通常壹晚上下來,整個游戲廳的人,有贏有輸,但是我最多的壹次就贏了100多塊錢,賠的時候還是挺多的,200元錢很快就沒了,但忍不住又想往裡面投錢,晚上做夢都是在‘打魚’。”小彬搖了搖頭,“每回總要投進去叁肆百元,結果能贏回來的機會很少,我也知道這是種賭博,但是總忍不住要去玩,每次總會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會把上次的贏過來。”
類似“打魚機”的游戲廳,無論是在深圳觀瀾還是在鄭州豫康新城都隨處可見,每個游戲廳前都掛著“動漫游戲”的招牌招攬顧客,這像是服務提供者和玩家之間壹種特殊的默契。
除了打魚機這種小賭,還有玩得更大些的麻將館。每到晚上,深圳觀瀾富士康北門外的章擱村內,幾乎桌桌爆滿,而很多富士康員工就直接穿著員工服,在麻將台上縱橫搏殺,“壹個通宵下來,有時能贏壹個月的工資錢。”經常來這賭兩把的詹瑞告訴記者。
1980年出生的詹瑞,湖南人,在觀瀾廠區已經做工3年了,目前是壹條生產流水線的線長。他透露了另壹個關於賭博的信息:在觀瀾壹帶有很多指定的小賣部都可以買到壹份地下賭馬的賭票,賭票價格不定,最少到1塊錢,最多不封頂,如果運氣好,可以大賺48倍。“有人壹次贏了20多萬,直接就辭工不幹了。我也買過,但是還沒有贏過。”
手機是所有人的聖物
即使再廉價的夜生活消費,還是得花錢,最廉價的夜生活莫過於“窩裡蹲”。上班、吃飯、睡覺、玩電腦、聽歌、看片,這幾乎是阿宇過去兩年富士康生活的全部。阿宇是小輝的江西同鄉,和小輝同歲,他覺得自己的生活才代表了大部分的富士康基層員工。“就是無聊啦,不過這樣也好,能攢下來錢。”他不願意透露自己每個月能攢多少錢,只是訴苦般羅列了各種開銷:社保、住房公積金,伙食費要600多元。因為沒有住在員工宿舍,在外租房的費用貴了點,各種費用加起來要400塊。加上偶爾支出的其他費用,壹個月的花費基本是在1000元出頭。
-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
原文鏈接
原文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