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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3-09-12 | 來源: 財經天下周刊 | 有1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富士康 | 字體: 小 中 大
來富士康兩年多,阿宇花的最大壹筆錢就是用2000元給自己買了台電腦,現在每天除了工作、睡覺外的閒暇時間,他都泡在電腦上。“你不想發泄壹下嗎?”“想,但發泄不得花錢麼……我現在打個游戲,看個片,基本都在放空自己的腦袋,也算是壹種發泄吧。”
在2010年的富士康系列跳樓事件後,很多媒體將矛頭對准了富士康的加班制度,但富士康的工人並不這樣想。壹位曾經的富士康員工說出了很多工人的想法:“他們如果不來這裡,壹大部分人過得肯定沒現在好,另壹部分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些人該怎麼活,從來不是他們自己定的。前兩年跳樓,媒體喊打喊殺,富士康改了制度,加班少了,於是工資就少了,有人問過這些員工願不願意麼?”事實上,與富士康更改加班制度同時發生的是,2012年起曾獨家代工的蘋果把部分訂單分給了比亞迪和台灣和碩,很多人感覺收入比過去下滑了千元左右。現在,壹些線長懲罰員工的方式甚至就是不讓某人加班。
與阿宇相比,更多的富士康工人居住在集體宿舍,沒有自己的電腦,他們的業余娛樂以手機為核心。在深圳、鄭州兩地富士康工廠采訪的兩周時間裡,《財經天下》周刊發現廠區周邊的商圈與其他地區有明顯的不同,這裡很少有針對家庭消費的商戶,幾乎所有的商家都是針對個人消費的。
這裡最顯著的特征就是手機店極其密集,到處都是各種手機的廣告,還有無數的手機貼膜和賣手機小飾品的地攤。
李光耀曾說,空調是20世紀最偉大的發明。對於壹年肆季潮熱的新加坡來說,這壹說法並不過分。那對於大多數富士康工人來講,智能手機可能是對他們最重要的發明,在宿舍裡,最常見的休閒方式就是躺在床上玩手機。在富士康周圍的大街上,也隨處可見低頭玩手機的年輕工人。手機就是他們娛樂休閒的聖物。在拾幾萬人的大廠裡,他們每天面對的是枯燥的流水線,沒有家庭生活,只有集體生活,除了身體,手機可能是唯壹屬於他們自己的東西。
但值得壹提的是,盡管蘋果手機正是出自於這些工人的雙手,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下班之後不再能觸摸到蘋果手機。原因很簡單,蘋果手機超出了富士康工人的消費能力。在這裡,最流行的是小米、魅族、酷派以及各種山寨的低端智能手機,叁星手機也有相當的銷量,不過絕大多數集中在低端機型。
在觀瀾廠區附近的街道上,不少小商店提供壹項在別處很難見到的服務,那就是幫人往手機裡下載歌曲和電影,價格是壹塊錢10首歌或者兩部電影。這項服務針對的大多是文化層次較低、不會使用手機的工人。這項服務很受歡迎,在店裡“充歌”的人都排起了隊。
兼職“廠妹”
對於壹個幾拾萬20歲左右年輕人聚集的地方來說,愛情和性是壹個繞不開的話題。
平時,大多數工人為了多掙加班費,過著“早八晚九”的生活。對於大多數情侶而言,周末晚上是唯壹可以親密的時間。“很多人都是趕在周末晚上之前,壹早把旅館房間訂好,晚了就沒有房間了,”豫康新城外壹家名為“橘色賓館”的李老板說,每逢周末晚上,周邊的小旅館總會爆滿,而當天11點過後,所有房間都滿了。
但相當壹部分的富士康工人像馬帥壹樣,沒有女朋友。馬帥說他不願意找女朋友,他覺得有女朋友反而麻煩,而蹦迪則成了像他壹樣的男工們尋找“愛情快餐”的方式。由於這裡工人的超高流動性,大多數人都是壹種過客的心態,男女關系在這裡似乎更為隨便。
在南崗村北邊,有壹家名為“A吧”的迪廳,每天晚上生意都非常火爆,這也許因為壹個很有意思的規定:男人門票10元錢,女人不要錢。這樣的規定多少有種獵艷的意味,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每晚這裡的狂歡總會持續到凌晨壹兩點,在震耳欲聾的DJ舞曲催化下,尋找異性變得簡單容易。而性和蹦迪壹樣,成為了釋放壓力的最佳方式。“本來在壹起就是為了各自需要嘛,玩在壹起壹段時間,膩了再換唄。”馬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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