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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4-08-09 | 来源: 北青网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云南地震 | 字体: 小 中 大
震后第三天,在昭通市巧家县包谷垴乡上的万家福超市,一个面容阴郁的男人走进来,要了一瓶松子酒。二两的口杯,他一口气灌下喉咙。
这名六旬村妇的丈夫在崖下失踪
“兄弟,干啥子喝这么猛?”超市老板劝解,这名男人木木地回了一句:“搞不得了,搞不得了。房子没了,人也全没了。”
房子没了,人也没了。这是北京青年报记者在地震灾区听到频次最多、最为悲凉的一句陈述。终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与希望,随着山体的晃动,全都轰塌。对平凡的个体而言,还有更大的悲剧吗?
倾诉
进入重灾区前,我没想好如何面对这种悲剧。采访是职责,但如打扰到失去至亲的灾民,有违道德。进去后才发现,没有哭天喊地,剩下的只有木然。很多人需要通过倾诉纾解情绪。
在堰塞湖上方的断崖边,一名六旬村妇边走边哭,她丈夫在崖边放羊,至今连具尸体也没寻得。眼泪淌过核桃皮般的脸,冲出一道道泥沟儿。没有手帕,她揪几片草叶子擦拭。
递上一张纸巾,她摆手没接。我们默默站在悬崖边。她自顾自地讲述起地震的遭遇。方言难懂,交流成障碍,我只有不断点头、倾听。在大灾难面前,作为记者深感无助,因为能做的太少。
在进入“孤岛”红石岩村的路上,32岁的刘兴晏主动与记者聊起天,说自家的房子也没了,脸上看不出过多悲恸。谁知,聊了一会儿,他提到,8岁的女儿芳芳,在地震中没了。孩子曾是他在外打工的唯一希望。他给我看孩子被刨出来后的照片,双目紧闭、面部肿胀发紫。
新坪村的李世斌,七旬盲眼老父被土坯墙埋在下面,他不顾余震,在山间走了3个多小时赶回家,老人已奄奄一息。见到他那天,老人还未入殓。“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父亲?”他带我上坡,逝者躺在新修砖房的客厅。一次余震袭来,未完全垮掉的老房子摇晃起来,所有人惊慌朝坡下跑……
丧葬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绝望与无助!他们倾诉,同时渴望得到安慰。震后两三天内,这种心理尤为敏感,他们能从一个眼神感知到丁点儿善意,也会被一句欠妥的措辞伤害很深。前方救灾的工作方式很重要。
比如,在包谷垴乡新坪村、红石岩,均有死者家属反映,“上面”在确认死亡信息后,都给口头规定一个很短的埋葬期限。家属称被告知,晚一天,两万元抚恤金要扣掉5000元。这让家属很反感。因为按当地习俗,入土为安也要选个好日子。“不能人性化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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