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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4-10-17 | 来源: 纽约时报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亲子心得 | 字体: 小 中 大
我们并不光是进行这种隆重的旅行。同样重要的还有在意大利 海滩度过的刮大风的日子:不管怎么等,夏天似乎都来不了,上午在满是水母、插了红旗的沙滩上度过,晚上则守在电视前观看足球比赛重播。往外瞧见狂风中摇摆 的圣栎和杜松,我不禁想:“记得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来过这里。那时每样东西都又新又亮。不该吃东西的时间里,我们塞了太多到肚子里,不过我们的 外国女朋友还是乐呵呵的。”如今轮到了我们的孩子。时不时地,我得强迫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们解开新船的缆绳,离开港湾。我们却只能挥挥手,直到确信他们看不 见我们了。
与子女同行感觉很复杂,让人胸中涌起千言万语。之所以有千 言万语,也正是因为太复杂。美国作家在这方面表现出色。罗伯特·M·波西格(Robert M. Pirsig)让他11岁的儿子克里斯(Chris)坐到自己的1964年本田超级鹰CB77(Honda?Superhawk CB77)的后座上,写下了《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Zen and the Art of Motorcycle Maintenance)。稍有不同的是,科马克·麦卡锡(Cormac McCarthy)的《长路》(The Road)中的男主人公,拖着自己幼小的儿子穿过末世之后的美国。身边没有孩子的约翰·斯坦贝克(John Steinbeck)在野营车里带上了自家的卷毛狗,于是有了《查理与我:斯坦贝克携犬横越美国》(Travels With Charley)。
几乎没有例外,年轻一代总是旁观者。老爸自言自语、夸夸其 谈、提出忠告,让小辈聆听。这可不是什么只出现在影视作品或书本里的情节:孩子们真有可能沦为跟在我们身后的观众,而夏天就是我们表演的时节。你有没有想 过,为什么我们这一代人上世纪60年代的童年都是在玩车牌游戏中度过的?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打起电子游戏来没完没了?道理是一样的,全是为了不用在度假的 时候听父母唠叨,毕竟已经听了一整年了。
正因为如此,安东尼奥和我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我们的第一 条约定就是不闲聊。如果彼此了解,沉默既可以是有麻烦的象征,也可以证明心灵相通。千真万确。安东尼奥和我出去度假,获得了妈妈的热情支持。我俩基本不怎 么说话,因为不需要。他懂、我懂、大家都懂。我们明白,有时我会听,但并不会听进去,而他从不爱听,但不知怎的似乎总是听进去了。
我们明白,两人都在iPhone上花了太多时间。我工作、他娱乐。安东尼奥并不同意这种说法:“你喜欢工作,所以就跟娱乐是一码事。别抱怨了。”
我都快忘记了作为人子时的滋味。我的父亲安杰洛(Angelo)今年97岁,生于1917年初,比十月革命还早了10个月(“我比共产主义年长10个月,而且已经比它多活了23年!”)。前些年我会和他一起去度假,现在他还时不时地提出让我同行。
安杰洛喜欢船。二战期间,他当过三年的海军军官。当我们乘坐渡轮的时候,他会告诉每个人“横摇”和“俯仰”的区别,并解释如何才能晋升船长。我笑而不语。
安东尼奥与我同行的时候,脸上也挂着这样的笑容。
贝佩·塞韦尔尼尼(Beppe Severgnini)是意大利《晚邮报》(Corriere della Sera)的专栏作者,着有《妈妈咪呀!为后世及海外友人解读贝卢斯科尼的意大利》(Mamma Mia! Berlusconi’s Italy Explained for Posterity and Friends Abroad)一书。
翻译:黄铮-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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