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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4-12-10 | 來源: 劉雨澤博客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姜文 | 字體: 小 中 大
姜文是中國著名的導演,他才華橫溢,年輕時就已經成為了中國著名的演員,獲得過很多獎項,身為導演的他,導出的作品角度也很獨特,往往會引起人們的強烈反響,今天我們就跟隨《新京報》去走進姜文的世界。
《壹步之遙》劇照
或者說,人類都太善於精神勝利法,都天然地把姜文視為同類,而把姜文所流露出對整個平庸世界的不屑視為只是射向其他人的利箭。
姜文果然是中國影壇壹個特殊的存在,他是被普通觀眾、影迷、知識分子還有官方肆位壹體“熱愛”的導演。然而他又被稱為“荷爾蒙的代言人”,像是斯拉夫或者拉美人種混血中國,電影裡混雜著粗野、流氓、玩世不恭、縱欲卻又空虛的味道,智商及價值觀上的優越感滲透在電影的每壹幀中。
要解讀姜文,當然避不開他的身世。他和王朔、崔健等人都出生於軍隊大院,屬於類權貴或者接近權貴的家庭,有著天然的政治和生活境遇的優越感,同時也獲得更廣泛的知識渠道,所以當整個烏托邦願景被迅速置換為金錢第壹的實利主義時,有著足夠的落差讓他們幻滅,而他們的知識背景又能讓他們玩味與醞釀出悲觀主義的花朵。
崔健用搖滾呐喊出惶惑與憤怒,王朔用不正經對抗著理想坍塌所帶來的空虛。必須要承認的是,他們的這種惶惑是貴族式的,有足夠多的擁有,才能支持這種破滅之後的錯愕。反觀余華、莫言等人,則更平民化,他們表現出的時代與饑餓、肉體有關,時代並不帶有多少價值觀的意味,它是實打實的荒誕怪獸,它吞噬實實在在的生命與情感。
姜文看起來像是崔健和王朔的結合體,他同時兼具批判與溫柔兩種素質,他強悍又脆弱,他嚴肅又絕對不放棄油嘴滑舌的樂趣。
在他最個人化的《陽光燦爛的日子》和《太陽照常升起》裡,我們能看到革命美學與個人傷懷的美麗結合。馬小軍等人提著板磚在國際歌中騎自行車前行時,對革命的崇拜與反思同時出現在這個畫面中,它是浪漫與殘酷的雙飛,是陶醉與虛無的並置,是牛逼與傻逼的雙重表演。而《太陽照常升起》最後沙漠裡的狂歡同樣如此,這種近似乎庫斯圖裡卡的放蕩,有著理想行將破滅的悲壯,也有著那種高潮到死的深刻傷感。
簡單地說,最高級的革命敘事,多少有點暴力美學的味道,而姜文的電影應該是其中的最高級者,它同時有著迷醉與痛楚的味道,放蕩與純潔在壹瞬間融為壹體。
也正是這種貴族意識和見識,讓姜文成為對群眾最為嚴厲的批判者。
姜文最特別的地方也在這裡,他顯然沒有那種傷感的人道主義色彩,他反而有著尼采那種拿著皮鞭鞭策眾生的狂傲。
《鬼子來了》是對民眾最為尖刻的嘲諷。馬戲團似的節奏所描繪出的是壹群怯懦得可笑的可憐蟲,他們被欲望、短視所支配,計算周全卻步步逼近死局。整個電影,變成了壹群蠢蛋的狂歡,他們在自己的算計中走入絕地。
在《讓子彈飛》裡,群眾是鵝城的那群呆鵝,他們見利忘義,沒有承擔,在危險面前束手束腳,亦步亦趨,但在利益面前,又厚顏無恥,恣意張狂。
《壹步之遙》裡同樣如此。那些圍觀者,如同嗜血的蒼蠅,他們吞咽著別人屍體釀就的香艷八卦,沒有任何愧色,反而像是正義在手的法官,他們總是有著特異的能力,用精神勝利法成為這個世界人畜無害的聖人。
與對群眾的嚴苛相對應的,是他對那些遺老遺少們深刻的執念。
《陽光燦爛的日子》是壹個革命小將血色殘陽的春夢,壹大群人的悲劇成了壹小撮人青春荷爾蒙的祭奠場,壹個宏大慘烈的時代,成了理想主義夢碎的陪襯。《太陽照常升起》同樣如此,從南洋回來的烏托邦夢想家,風流倜儻雄姿英發,卻在真實的運動中香消玉殞。《讓子彈飛》裡的張麻子是壹個偽裝成土匪的理想主義者,可惜的是,民國初年改天換地的建國偉略壹瞬間變成爭權奪利的斗獸場,於是他只能用做土匪這種行為藝術來調劑他的苦楚。
至於《壹步之遙》,馬走日是真正的清朝遺老,面對那個改朝換代之後的時代暴發戶,他把自己裝扮成大騙子,在游戲人間中麻醉自己,最後在生死游戲中,他卻無奈酸楚地發現自己比自己預想的要高尚。
細想壹下姜文的所有電影,其實都在講自己的那點心事,那個正統紅孩兒的傷感。有意思的是,姜文的這種驕傲成了有些人喜歡他的原因,就如同冷血的庫布裡克壹樣,他們在對民眾皮裡陽秋的諷刺中獲得了民眾授權給他的榮耀。
世界總是這麼詭異,或許是楊德昌所說的“沒有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於是姜文強力的影像成了某種聖諭,這是壹種智商上的伍體投地,是崇拜者和偶像之間隱秘的SM游戲。或者說,人類都太善於精神勝利法,都天然地把姜文視為同類,而把姜文所流露出對整個平庸世界的不屑視為只是射向其他人的利箭。-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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