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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15-02-02 | News by: 嘉崎博客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薄熙来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我第一次见薄熙来大约是在1990年前后。那年夏天我以作家和媒体人的身份,应邀参加了一个由当时的国家计委组织的《环渤海行》摄影记者团。人家都扛着专业摄影家的长枪短炮,我是惟一耍笔杆的。一行8人路过大连,市委书记曹伯纯会见、座谈、宴请。时任大连市委常委兼宣传部长的薄熙来作陪。说实话,我对那次见面印象不深。这一方面与曹伯纯的拘谨寡言有关,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薄熙来本人的低调。在面对面的小型座谈会上,他不但几乎没说话,甚至还主动离坐给大家倒水和剥水果吃。所以,直到我们离开大连时,也无一人提及“那个高个子”是中顾委副主任、前副总理薄一波的孩子。
印象比较深的是第二次见面。有关方面组织了“首都百名记者访大连”活动,由一个北京市的前副市长带队,我算是该团的副团长。此次见到薄时,他已经是大连市委书记,更是媒体争相追捧的名人才俊。在与记者见面时,这位学过新闻的人很会掌握新闻人的心态。他在介绍自己到香港招商引资时,不时穿插各种小趣闻小故事,引来听者们的赞叹和笑声。正当说到兴头上,他面前的扩音器忽然因为电路接触不良发出噼里啪啦的怪声。故障排除后,薄熙来说道:“生活中像这样的怪声杂音很多呀,这就与我现在的工作一样,好的坏的意见都有。我不能不听,但绝不会全听!”这些透着小机智的话音未落,掌声已是一片。几十名记者(特别是女记者)众星捧月般地、近乎亢奋般地追逐追问以及纠缠不休地与之近乎贴身的合影,不但未使他疲倦,反而令他兴奋得有点难以自恃,眼中发着光。在这种氛围中呆久了呆惯了,他还会清醒吗?
笔者以为,今年的庭审,对薄熙来而言既是一种不幸,也是一种幸运。所谓不幸,当然是指他个人命运的多舛跌宕。而所谓的“幸运”则是指不去追究他与多名女姓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事实。对这一不光彩行为的指责在庭审之前,曾在不少半正式场合和文字中多次出现过。要知道,这一“罪名”在传统的中国民众中具有很大杀伤力。第“二面”是与人们本来预期和估计的他的受贿财物的数额与金额要大大减少。遗憾的是,薄熙来似乎对这些善意没有感觉。相反,一向注重家族声誉的他却突然爆出了妻子谷开来与亲信王立军之间的暧昧关系,并称王立军叛逃是因为秘密恋情被他发现。这一八卦式的爆料和近乎儿戏的判断,再度显示出薄熙来公子哥的虚狂、自作聪明的天真以及急于救生的怯懦。这种非理性的举动立刻引起一片哗然。这些堪比影视剧的婚外恋情节出自薄熙来之口,把原本严肃的自我辩护一下子变成了一场持续偷情的爆料,其可笑粗俗足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以往锋芒毕露的他在中国政坛本已非常刺眼,如今他在这场庭审中的言行再次表明他不是一位适合在中国的政治土壤中生存的领袖人物。
历史上多少弄权者反被权力戏弄,薄熙来当以为鉴、当以为戒。而公众把国家命运的兴衰寄托在政治大人物身上的这种习惯性思维也极不靠谱。这次透明度达到前所未有程度的庭审真切地告诉中国公众,人们孜孜以求的公平正义的通道其实就在自己的脚下,就存在于良好秩序下的法治社会之中。透明度颇高的庭审、宣判、上诉…薄熙来曾大力鼓吹唱“红”,唱红色歌曲,唱“红太阳”,但他忘了,他的老爸在秦城监狱十几米见方的小屋里,可从来没有享受过宪法政治的阳光。
从陈小鲁公开发表对文革错误的道歉信,到秦(晓)孔(丹)因宪政岐见引来的“骂”战;从薄熙来的公堂表现表演,到薛蛮子的嫖娼淫乱被拘,中国公众从媒体视频互联网上看到这一场又一场的“闹腾”,其喧嚣的程度或大或小,或精彩或无聊,或让人为之一震一惊一怒一喜一悲,或施放着正能量或传播着负效应,但无论如何,它们都在散发着一种过来人的气息。这是一种不甘于消逝又拖曳着旧日时光的气息,是一种说不清是在对社会负责还是对自己负责的心态。是想要抓住最后的岁月尽享人生的一种沮丧呢?还是怕被人遗忘所以忙着去回顾总结历史的焦急与惶恐呢?亦或是眼睁睁看着亲身经历的人与事,在被某些人有选择地记忆(记录)中,正在被虚无化和碎片化的痛心与无奈呢?当然,在所有的这些喧嚣的背后,还有某些人雄心难收的遗憾、壮志未酬的烦躁!正如年近90岁的画家黄永玉气哼哼地写下的这句话:“世界长大了,我他妈也变老了。”
人的一生,无论成败,都有权休息,也必须休息。只有在人生的舞台谢幕之后,我们才能悠哉游哉。况且,如果老一代总不退场,新一代又怎么能登台。没有人击暮鼓,何来人敲晨钟。- 新闻来源于其它媒体,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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