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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5-05-11 | 来源: 观察者网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小 中 大
萨拉一头又硬又尖的浅红短发,她的右耳穿着一只耳环,右边眉毛上也穿着一只。她的脸色非常苍白,经常耷拉着脸。从她发白的面色来看,我能猜到她情愿待在家里,一般都躺在床上,而不愿意带她那几个好动的孩子走到乡村的日光底下去消耗他们的精力。她说话的语气阴郁绝望,几乎就像是哀鸣。
“我小时候被性骚扰过两次,”我们第一次谈话的时候,她对我这么说。“我妈和我爸分手后,我爸搬出去了,我妈决定要再过回年轻人的日子,因为她十八岁的时候就生了我。她经常到酒吧区。我当时九岁,自己待在家里。日子真的很不好过。我在寄养家庭住过,在教养院住过。我曾经被一个大叔和一个家里人的朋友猥亵过。因为成长方式的原因,我有很多精神健康方面的问题。所以我没办法工作。我有严重的焦虑症、恐慌症、创伤后压力综合征,各种不同的毛病。我还有严重的药物恐惧症,我为此去找过辅导师,不过我什么药都吃不了。”她用打火机点燃一支万宝路。尼古丁是一种不会让她害怕的药物。
萨拉也经常到酒吧去,因为她也需要过年轻人的生活,她是这么解释的。到二十一岁这年,她和威利的婚姻就快土崩瓦解了,她马上就要有第四个孩子,而孩子的父亲是三个不同的人。她给孩子们吃垃圾食品,而且她的情绪总是反复无常,一会儿放任孩子们到处乱跑,下一次却又会因为同样的举动而怒气冲冲地责骂他们。她拿惩罚来吓唬孩子——不让他们到哪里去玩,或者不租哪部电影来看,只许躺在床上——这些吓唬人的话来来去去就像风吹树叶一样,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家访员布兰达对这些危险的情况很担忧。在这对夫妇还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见过这些情况。一天,科迪打开了电风扇,把他的手指插到扇叶边上,他只是被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他爬上没有防护板的窗台,威利对他严厉地说:“从窗户上下来。”科迪无视了他,而且没有受到惩罚。
布兰达有一次刚到他们家就看到萨拉睡着了,十八个月大的凯拉嚼着一根香烟,把一个比克打火机塞到嘴巴里。她在肮脏的厕所里玩耍,这时科迪把他的椅子拖到炉子上,炉灶的火还烧着。我看到凯拉用一只运动鞋打小宝宝的脸,还举起一只塑料凳,要把它摔到宝宝的头上。科迪尖叫了一声,威利阻止了她。
但那些后果没那么严重的行为似乎却会招致更严厉的责骂:父母允许凯拉在客厅里一边走一边吃芝士,芝士自然会在客厅地板上掉得到处都是,于是她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威利、萨拉和孩子们似乎都不会玩;他们没有几个昂贵的玩具,这些玩具大部分也只是被孩子们在房间里拖着走,发出嘈杂的声音。因为醉驾,威利的驾驶证被停牌了,之后,他想来个周六欢乐游,而那只是带着孩子们走到沃尔玛超市去。布兰达所在的机构和州儿童保护服务部门尝试过让法官准许孩子们离开这个家,不过都失败了。
萨拉的婚姻在维持阶段也是天天狂风暴雨。她说她母亲打她的继父,她就是看着这个长大的。她对威利做了同样的事。“我打得他屁滚尿流。他一年换了四五副眼镜。”看到她能退几步看清自己做的事情,我问她,她能不能改变自己?她小声答道:“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了摆脱她的暴力,威利只好拿钱安抚她。“我知道我可以把钱存银行,”他说,“但是把钱存银行和拥有一个平静的家庭生活比,哪个更容易些?就是这么回事。”
他有气无力地一笑,望了望萨拉。他们按我的要求记了一个月的账。威利和萨拉都以为如果他们试着这么做的话,就可以省下很大一笔钱。“有600美元。”威利估计。这会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呢?“会很糟糕,”他说,“你来告诉他吧,”他建议让一言不发的萨拉来说。“她没办法——你知道的,就她的那些问题和那副德行,她好像一直都闷闷不乐,只要不花钱就不开心。”
但是买一堆CD也不会让她开心太久。“开心一天,”她说。
“她刚走出商店门口就乐不起来了。”他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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