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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7-05-26 | 來源: 關嶺博客 | 有0人參與評論 | 專欄: 毛澤東 | 字體: 小 中 大
章含之故事的傳奇性在於攀附到了最高領袖,也是通過“大紅門”這個神奇的階梯,“從此我生活中壹系列重大轉折都離不開毛主席的決斷”(見章含之著:《風雨情》)榮耀極致的時候,欲望也極度膨脹,不免會做出違背良知和人格,踏著別人的肩膀爬上去的尷尬事。這才有了攀附了領袖還嫌不夠,還去攀附有權勢的亂臣賊子企圖分壹杯羹。當萬家墨面沒蒿萊,壹億人受迫害株連,包括洪君彥這個倒霉蛋正受盡苦難掙扎在生死線時,卻是章含之春風得意馬蹄疾,集榮耀、快樂、幸福於壹身,突然成了璀璨眩目的當紅明星。
壹
洪君彥寫的《我和章含之離婚前後》終於出版了。這本寫於叁年前的回憶錄,曾在報紙上剛剛公開發表幾小段,就應他女兒的要求停止連載即所謂“腰斬”了;現在又因女兒的理解和鼓動,作了修改和補充,得以與世人見面,連書名從壹開始也是這位女兒擬的。君彥寫這本書的目的是為了“還歷史本來面目……留壹些史料給後人”。僅此壹番苦心和委曲求全,即可看出蒙羞忍辱、沉默了數拾年的洪君彥是壹位老實人!
章含之(1935—2008),上海人,1972年尼克松訪華中方翻譯之壹,毛澤東欽點英文教師,民主人士章士釗養女,前中國外交部長喬冠華之妻,北京大學教授洪君彥前妻,北京媒體人洪晃之母(圖源:VCG)
本書顧名思義是講述作者和章含之的婚戀舊事,但從“文革”亂世中這對夫婦仳離悲喜劇看到的,卻遠遠不僅是壹個私人化的話題,而是可以感受到歷史的巨大投影,社會的人情世態,兩位知識分子的不同人生道路。
20世紀後半期,中國知識分子走過了壹段崎嶇困頓的歷程。凡是1949年前走上社會的教授學者專家,上面壹概稱之為“舊知識分子”,那些已經卓有成就的更被視為舊社會以至為大地主大資產階級服務的“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有了這樣的原罪也就成了萬劫不復的改造對象。至於此後出現的大學生業務骨幹,曾被認為是黨自己培養的新型知識分子。洪君彥、章含之就是屬於這新壹代的青年知識分子,理應有壹個美好的前程。然而,讀了洪君彥的書,當然也讀了章含之寫的許多書,出乎意外的是,我們看到的卻是兩種迥然不同的命運際遇。
贰
筆者和洪君彥曾是解放前上海滬新中學高中同班同學,對他略有所知。他父親是當時銀行業巨子,家裡有壹座大花園洋房,花園裡有假山、溪水、甬徑、亭子、樹木、花草,還有壹座大活動室,可以在裡面舉行派對、舞會等。君彥雖是富家子弟,學業很好,但與同學卻也不分彼此。所以我們常去他家玩,在那活動室裡高談闊論,唱歌,聽唱片,幾乎是可以隨意而為。但我們從來語不涉邪。那時的少年也愛玩,也注意時尚,但視野卻很開闊,趣味比較雅壹點。唱的歌多數是民歌,如管夫人(喻宜萱)、周小燕、盛家倫、蔡紹序唱的歌,聽的唱片西樂居多。秧歌舞,“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等等,我都是在那個活動室裡最早看到聽到的。有時,滬新地下黨也借這些活動聯絡同學。有壹次聯系了柒八位同學討論組織人民保安隊,迎接解放。後來還把那些標語旗子留存在他家裡。君彥是位心無芥蒂的人,對同學壹向坦率熱情,所以這樣“危險”的活動也能在他家裡舉行。我覺得他們家很開放自由,對孩子很信任,從來不幹預我們這些事。
這樣的“好事”,君彥從不提及,不當做自己少年時的進步歷史。近年說起,他笑呵呵地說:“你記性好還記得,我全忘記光了!”1955年,我入北大中文系讀書,再遇君彥時已相隔六年,他是老師我是學生。談起他們家的大花園洋房,我說:“走過你們家門口,看見掛著壹個劇團的牌子。不知怎麼壹回事?”他樂呵呵地說:“敗忒了,全敗忒了!”原來是被公家在伍反運動中沒收了。他那副襟懷坦蕩開朗的樣子,我壹點感覺不到他有什麼困惑和遺憾。那時的人壹心要求進步,就沒把這些財產等當回事。“文革”時,我們多年沒有交往,但他的情況卻有所聞。“文革”結束不久,我在公安部禮堂看完電影散場時遇到君彥,相見甚歡,敘談間,我問及章含之情況(那時聽說章已受審查),他沒有半句非議怨言,只說:“現在看她怎麼辦了!”問及他女兒將從國外回來,他說:“看她跟誰了!?”他仍然還是那樣厚道實在!-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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