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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 2017-08-20 | 来源: 网易新闻 | 有0人参与评论 | 专栏: 芝加哥新闻 | 字体: 小 中 大
不让Nasha打胎,然后招个南美的同志?陈焕生很想问李大姐你这教到底咋信的。但彼时,康德姐那边又招来两个中国人帮忙抢生意,他才明白若非Dargo给撑着,老李家早被挤垮了。
要说陈焕生和Dargo混得熟,还是在球场上。
这阿根廷人不知从哪儿拉来另一伙阿根廷人,七拼八凑一支球队,唧唧呱呱扎堆讲着西班牙语,每个人球衫背后都印着10号梅西,根本没人踢中后卫和门将,就拉陈焕生和Jimmy充数。结果队里梅西实在太多,对方连半场都过不来,Jimmy便倚着门柱和陈焕生闲聊起来。
原来,两人是在芝加哥的同志酒吧认识的。同居半年,Jimmy发现Dargo沉迷赌场,才坚持要搬到这小镇。当然,这是整部爱情故事的一个版本,另一个版本是Dargo觉得Jimmy住的黑·人区毒贩太多,为了“小婊子”能读上博士才搬过来。
陈焕生听了还有点羡慕。
6“晚上带你去‘蓝鸟’。别误会,开开眼而已。”散场的时候,Dargo和Jimmy笑嘻嘻发出邀请,一个搭着另一个的肩,一个拍着另一个圆滚滚的屁股。
“蓝鸟”是镇上唯一的同志酒吧,晚十点开门,后半夜灯火通明,警笛跟狼似的在外面晃来晃去。陈焕生被保安拦住了:“请出示驾照( 美国驾照相当于身份证)。”
Dargo冲他挤挤眼:“别怕,这只是确定你年龄,跟你是直是弯没关系。”
酒吧当中一个大舞池,男人们脱光膀子往里蹦。酒精,汗味,荷尔蒙,催命般的隐约,说是黏糊糊的肉池也不为过。只有陈焕生穿了件T恤。
一股大麻味扑鼻而来,有人凑上来搂他,被Jimmy一把推开:“f*** off man! He is my bitch( 滚,他是我婊子)!”
陈焕生浑身是汗,要了杯冰镇苏打水。灯光闪烁中,两个留着山羊胡的白人大叔在角落里热吻,大毛腿叠着大毛腿。他留下一张十美金的钞票,想独自离开,却被Jimmy拽住:“别走啊,好戏还没来呢。”
所谓好戏,便是Dargo与两个墨西哥人合奏卡洛斯桑塔纳的曲子。Dargo独自搞定口琴和吉他,活脱脱一个南美版的鲍勃迪伦。
“You see that bro? Ain’t my bitch a real bitch( 看到了么?我的婊子像样吧)?”Jimmy一边拍手,一边晃着黑·人特有的浑圆臀部。
本该是个令人心醉的夜晚,却毁于Dargo和墨西哥鼓手一个醉醺醺的吻。两人大吵了一架,Jimmy踹翻桌子,扬长而去。
“Sorry,that bitch is f***ing too bitchy tonight( 对不起,那婊 子今晚太·他·妈 婊 子了)!”Dargo咬牙切齿骂道。
Jimmy在学校发表了第一篇论文,探讨黑·人群体的LGBT文化,乐得大呼小叫卖掉摩托,买了辆单排的小吉普,计划暑假和Dargo来个最牛逼的公路旅行:密歇根湖畔一路向南,穿越南北美洲大陆,一直开到伊瓜苏大瀑布。
车牌照左边,Dargo涂上“I am so gay that I cannot drive straight( 我太弯了,没法直着开车)”。右边留给Jimmy,本想涂“black lives matter( 黑·人命值钱)”,但觉着不够脾气,就先空着,准备想好再涂。
可没过多久,就出了事。一天晚上,右翼极端分子持抢横扫“蓝鸟”,Dargo连中数弹,当场身亡。
Dargo的照片如轰炸机一般出现在各种新闻上:下巴还是那般肉感,照片底下却标着“遇害人”的字样。连篇累牍的媒体虽大抵把握着悲天悯人的调子,但“男同”“偷渡”甚至“毒品”之类或明或暗的字眼,还是让人浮想联翩。
那些曾经趋之若鹜的女小留们听了纷纷乍舌:原来摆弄过自己脑袋的家伙,居然是这样的人。
政治系有不少学生认识Jimmy,群情激奋,组织示威游行。于是这个午后风和日丽,“反对歧视”“让仇恨滚蛋”“爱是一切”之类的标语塞满了整个小镇。
理发店窗外是满满一街五颜六色的肌肤,Dargo的巨幅画像在上面漂浮。装有螃蟹剪子的木盒还摆在那里,“D&J”的字样依旧刻在一起。
死人永远沉默。李金姝和陈焕生默默地注视着这支年轻又愤怒的队伍。
“看见Jimmy了么?”女老板问。
陈焕生摇了摇头,对着吼声雷动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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