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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NEWSDATE: 2018-09-13 | News by: 生活百态 | 有0人参与评论 | _FONTSIZE: _FONT_SMALL _FONT_MEDIUM _FONT_LARGE
对此,养母李义芳强烈反对过,“你把人卖了,怎么向吴家交代?”但反对也无济于事,换来的是丈夫的一阵毒打。
吴玉龙被拐的半年前,陈加强专程去吴家踩点。“大姐嫁在哪里?二姐在啥单位上班?三姐多久回一趟家······”当年,吴世禄的四女儿吴丽萍才15岁,她清晰记得,从不来登门的陈加强那一次将她们的家务事打听了个遍。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有猫腻,我们好吃好喝伺候着他,我爸妈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吴丽萍回忆说。
这场拐卖终究还是发生了。
在吴玉龙的记忆里,1993年,养父说要带他去一个叔叔家玩,但出门后,养父却背着他走了几天的山路,然后将他交给两个中年男子,自那以后,吴玉龙再没有见过陈家养父。
在四川古蔺县公安局做笔录时,吴玉龙说:“交给这两个中年男子后,我还坐了几天绿皮火车,因车厢拥挤,我躲在座椅下面。下火车后,不知被转手了多少次,才来到一个院子里。在那里,聚集着许多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有的光着头,有的扎着鞭子,有的嚎啕大哭,后来又被几个男子锁在院子里,不让出去,吃饭由一位老奶奶端进去。”
吴玉龙在四川的故乡
“拐卖江湖”
在吴玉龙被拐卖的1993年,失踪人口的信息通报机制还未见雏形,警方的天眼监控不像今天这样遍布大街小巷,DNA亲缘鉴定技术的权限也没有下放到区县级。寻亲,更像是吴家单独的旅程,漫长,不知终点。
儿子被拐后,生父吴世禄在石硪乡治安室报了案,值班民警在登记簿上记录了吴玉龙的基本信息,并让吴世禄回家等消息,“有情况我们会通知你。”
四月的四川盆地,油菜花开得漫山遍野,古蔺县位于盆地南缘,时值农忙,人们正忙着收油菜、割小麦,失去儿子的吴世禄却跟丢了魂似的,一天也待不住。
一周后,治安室还是没有消息,吴世禄又找到石宝镇派出所,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后,对方才答应给他开一张证明信。他没出过远门,寻子心切,证明信更像是他的通行证。“带上它,不管到了哪里,沿线的派出所都会配合你。”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说。
踏上寻亲之旅,吴世禄兜里揣了三四百块钱,李义芳给他指了几个拐卖人口集中的地点。出发后,他时常守在通往贵阳的公路上,客运大巴的鸣笛声响起,他远远地挥手,示意要上车找儿子,逢人就掏出吴玉龙的照片问:“看到这个小孩了吗?他穿着·······”
那段时间,为了省钱,吴世禄每天要步行50多公里,中午吃几个包子,当地人看他不容易,晚上便留他过夜。两个多月下来,手上的钱花完了,依然没有儿子的踪影。
四个月后,吴世禄年仅15岁的女儿吴丽萍决定退学。此后的20多年时间里,她接过了寻找弟弟的重任。
贵阳是西南五省市的交通枢纽,许多古蔺县人出省都要从贵阳中转,吴丽萍选择到贵阳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餐馆打工,每月50块钱工资,这份工作让她有机会深入“拐卖江湖”。
在招呼客人、收拾碗筷时,她默默观察客人,偶尔也与客人搭话。时间长了,她发现,人贩子多为一男一女,为了交手方便,他们常常假扮成夫妻,对外的口径也很统一:“这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但计划生育太严,不敢带回家,是在外面偷生的,想找个人家送,给点路费就行。”
与这些人混熟之后,他们也吐露出一些“道”上的事,吴丽萍一连打听了30多个线人,但大多数一听她要找丢失的弟弟,大都含糊其辞或冷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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